橋上,身穿皮甲的中年男子詢問辨認三足犀的身份後,便喊出‘開始’,唐丙第一時間就雙腿發力,衝向三足犀,瞬間拉近了三分之一的距離,眼看再有三至四跳就能近身,可惜之後他寸步難進。
三足犀架勢早已擺開,在唐丙動時他也動了,只是唐丙動的是身體,而他動的是他的角,三根角輪流射向了唐丙,射出後又重新長出新的角,如同擁有無限子彈的機槍。
“來了!三足犀的天賦聖術——無盡角炮。”小肥豬興奮道。
三足犀的戰鬥方式簡單而粗暴,要麼對手死於他的犀角下,要麼躲過所有飛射的犀角,近身將他打敗。
可明顯唐丙做不到第二點,剛躲過十來支犀牛角就被射中了肩膀,隨後一吃疼沒來得及躲避,又中了一支在肚子上,角尖透體而過,露出血紅的一個小角,在第三根緊隨而至將要命中時,身穿皮甲的中年和橋下一名白眼彈兔中年同時出手,分別擋住了之後的數根犀牛角。
“戰鬥結束,三足犀犀魯勝。”皮甲中年面無表情道。
白眼彈兔中年抱起兒子,狠狠瞪了犀魯一眼,然後迅速離開,犀魯撇了撇嘴,對橋下道:“如果是彈兔的挑戰,那就六個一起上吧,省得大爺我麻煩。”
橋下不管是金眼彈兔還是其他顏色瞳孔的彈兔,皆都面面相覷,都被剛才血腥的一幕給驚到了,不敢上前,司馬朔能理解,畢竟都是六至十歲的小孩,又多是溫室花朵,哪見過這等場面。
小肥豬搖頭評論道:“這一輩的彈兔還是不行啊,那唐丙看著傷的不輕,實則也就那樣,死不了,這就被嚇住了,氣焰全無。”
然後又不知道從哪拿出新的圓卜,而且顏色還與剛才的不一樣,剛才是金色的,現在是黑色的。
唐寶站在人群中,拳頭緊握,被一旁的師傅握住,對他搖了搖頭,唐寶這才鬆開了拳頭,心中萬般憋屈,唐山海平靜道:“這就是彈兔一族不夠團結的後果,想讓彈兔一族崛起,那第一步就得摒棄瞳孔顏色,以一族自居,這才是正道,而非現在一時之爭。”
唐寶重重點了點頭,沒有言語,但心中的信念越發強烈和堅定,唐山海欣慰一笑,抬頭看向橋上,這時已經有人上到橋上挑戰那犀魯。
犀魯怪異的看著這個對手,不是彈兔一族的,更不是其他八大勢力的,單腳的白鶴,看著那細長的腳,弱不禁風的樣子,不屑的不屑的轉過頭,看向橋下的彈兔嘲諷道:“居然沒有一個剛上來,真是廢物,連個獨腳的瘸子都不如。”
司馬朔扶著額頭連連搖頭,煦輝更是直接宣判道:“他死定了。”
小肥豬一臉茫然,看向二人問道:“怎麼了?”
橋上,鶴無雙被問及姓名和種族時,都是以點頭回應,皮甲中年人看著冊子上的備註:鶴無雙(啞巴),便也沒說什麼,只是直接喊了‘開始’。
犀魯皺眉大笑著調侃道:“不會還是個啞巴吧?”
下一秒,他的笑聲嘎然而止,鶴無雙已經離開了原地,一眨眼的功夫就縮近了一半的距離,犀魯愣住的下一秒,鶴無雙已經近在咫尺,他剛發出第一根犀牛角就感覺左眼一花,然後一陣鑽心地刺痛傳入大腦,整個人癱倒在地,慘嚎連連,鶴無雙頭隨意一甩,一顆被刺穿的眼珠子掉落在他旁邊,場下鴉雀無聲。
小肥豬嚥了口口水,驚恐道:“這也,太狠了吧。”
煦輝故作無奈的道:“誰讓他口無遮攔,我們家無雙最是小心眼。”
話音剛落,橋上的鶴無雙冷冷撇了煦輝一眼,煦輝尷尬的笑了笑,連連自救道:“那都是偏見,我無雙兄弟最是心胸開闊,從來不記仇。”
鶴無雙這才重新轉回過頭,煦輝拍打著胸脯鬆了口氣,雖說已經是朋友了,鶴無雙也不可能像對待犀魯那樣對待煦輝,但在對打修煉時少不了讓他多吃些苦頭。
橋上的中年男子剛要宣佈結果,一頭成年的三足犀衝上了橋,同時朝鶴無雙射出一根牛角,速度之快如那子彈,司馬朔雖然早有準備,但只來得及拔刀出鞘一半,這時,一直站在橋另一端的大長老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鶴無雙身前,柺杖隨意一甩,便把來勢洶洶的犀牛角輕易拍飛,掉落溪水中,炸起一捧水花。
大長老陰沉著臉,看著跑到犀魯身邊的婦人,冷聲道:“你這是想挑戰鐵樹堂?”
話音剛落,一股屬於丹火境的強大威壓席捲全場,壓得化丹境之下的小妖們喘不過氣來,而化丹之上丹火之下,則都臉色鐵青,感覺身處泥地,難以行動。
那三足犀婦人修為只有化丹境後期,金丹剛修煉圓滿,更是老者主要施壓的物件,所以被壓得更為難受,嘴角甚至都溢位一絲鮮血,這便是兩人實力上的差距。
橋下那名重嘴鬆鼠的老嫗冷哼一聲,剛要與金眼彈兔大長老抗衡,為三足犀說句‘公道話’時,忽地感覺對面大樓之上有人在注視著她,抬頭一看,是一名紅髮女子,嚇得老嫗連忙低下頭,不敢造次。
婦人看著自己已經昏闕過去的兒子,最終強忍下這口怨氣,咬牙切齒道:“不敢。”
大長老冷哼一聲,收了威壓,轉身走向原先位置,婦人背起兒子迅速離開,在離開前還不忘怨毒的瞪了鶴無雙一眼,撂下一句:“你個我等著。”
鶴無雙重頭到尾都是一臉的平靜,即便面對那樣強大的攻擊,在認清已經無法躲避時,他第一反應是準備使出‘旋轉穿刺’硬抗,甚至於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司馬朔有時候很好奇,鶴無雙到底是如何做到面對死亡毫無畏懼的,好似那看淡了生死的垂暮老者。
之後第二輪報名爭奪戰繼續進行,可過了許久都無人敢上前挑戰,這群溫室花朵都被驚嚇臉色發白,這還只是選拔前的報名資格爭奪,三局下來,就已經一重傷一殘廢了。
“有沒有人挑戰?如果沒有,將隨機抽取六名挑戰者。”中年男子說完後依舊沒有人上前,包括重嘴鬆鼠老嫗身邊的少年,他有把握之後獲得選撥資格,完全沒有必要現在去跟鶴無雙死磕。
之後隨機選出的六人,有五人是彈兔一族的,三金眼彈兔、一黑眼彈兔和一紫眼彈兔,還有一個來自九大勢力之一的鱷狼一族,前五者皆都沒上橋,直接在橋下便認輸了,而最後一個上的鱷狼族小傢伙倒是一步步、顫顫巍巍的走上了橋。
可他的勇氣好像就只足夠支撐他走上橋,之後剛開始較量便被氣勢洶洶撲面而來的鶴無雙給嚇得雙眼緊閉,在中年男子宣佈結果後,他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只見鶴無雙的喙懸停在他雙眼之間距離不到半尺的地方,在鶴無雙轉身走向橋下時,小傢伙躺坐在地上,淚眼汪汪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