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震過後,蒲林一直忙於幫著挖掘和包紮傷者,都忘了附近激烈的戰鬥,眼中只有難民,忽地從戰鬥中心亮起一團白光,在白光在覆蓋他的身體時,他也與其他人一樣閉起眼睛,靜靜等待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災難。
在閉眼的過程中,他感覺一股冷冽的寒風湧入自己懷裡,頓時如墜冰窟,打了一個寒顫後又瞬間恢復正常,用手摸索了一下,胸口前沒有東西,等到白光漸漸的變暗消失,張開眼適應了一下,身體依舊沒有異常,這才鬆了口氣,在冷意入體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中了不知名的聖術,要完蛋了呢。
既然什麼都沒有,他也就不再多想,繼續手頭上的事,給剛從裂縫中爬起來的一家四口包紮傷口。
陳無憂在揹著一人同時拖著一人的情況下,艱難的來到了城牆下的兵營,在兩名士兵跑過來幫忙的時候,他便摔倒在地,暈了過去,等到醒來時,床邊坐著的不是醫療兵也不是劉玉,而是蔡先生。
剛坐起身蔡先生便直截了當的問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外面看看?”
見陳無憂在猶豫,繼續道:“你父親。”
一聽到父親二字,陳無憂立馬抬起頭,看向蔡先生,蔡先生笑容玩味的看著他,這是他認識陳無憂以來,他第一次用這種略帶鋒銳的眼神與自己對視,但隨即他便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連忙又低下頭去。
蔡先生隨手丟出五張書寫有聖文的黃色紙張,分立東南西北和頭頂,防止他人窺視,拍了拍手,從寬大的袖子中拿出一套茶具,一缸子水和一個小火爐,邊煮茶邊接著道:“你父親並不是什麼普通人,他是一個宗族的嫡長子,因為逃婚,跑到了這個邊城,在這認識了沒有修行資質的你的母親,兩人一見鍾情,很快走到了一起,沒過一年便有你。”
“從你剛才的眼神來看,你是猜出你母親的病並不簡單了,不用覺得驚訝,也不用害怕,我並不是‘那邊’派來的,我只是單純覺得你很適合做我的小師弟,想把你帶回宗門,如果你不願意或者覺得你父親當年對你們母子倆的承諾真的有效,那我也不會強求你。”
將煮沸的水倒入茶壺中,然後倒掉,再倒進一些水,這才將茶壺裡的茶倒入到茶杯中,輕輕抿了一口茶,“不用急,慢慢考慮。”
營造內兩人都沉默了許久,最終蔡先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率先離開了帳篷,在離開前他忽然問道:“無憂,你知道你之前為何跑得很快嗎?”
陳無憂搖了搖頭。
蔡先生放下帳篷的門簾,隨後用心語在他的心底說道:“因為你不知不覺使出了你父親一族的天賦聖術——‘風隨我行’。”
“風隨我行,口氣真大。”陳無憂自言自語道。
風隨‘我’行,那便是‘我’走到哪風就會跟到哪,妖界有如此大口氣的也就洪荒聖帝所在的窮其一族,以及已經滅絕許久的真龍一族,在聖界有那麼一句話,為:雲從龍,風從虎。
傳聞真龍周身,不管何時何地都會有云霧跟隨,而窮其則是行到哪裡黑風暴便到哪裡。
蔡先生告訴陳無憂這個聖術的名字,就是為了讓他知道他父親所在的宗族有多強大,他以後若要去質問他的父親以及宗族,他得有足夠的實力以及地位才行。
陳無憂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這些東西暫時離他還太遠,他現在就只想要見見劉玉,看看她怎麼樣了,直接翻身下床,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傷,就只是太累了而已,休息過後就沒什麼事了。
臨近門簾就聽到外面的聲音十分嘈雜,雨聲夾雜著人們的大喊大叫聲,走出後看到一幅繁忙的景象,醫療兵們和城內大夫們在各個帳篷中手忙腳亂,而士兵們更是忙碌,淋著雨不停跑進跑出營地,將一個個受傷的人抬進各個帳篷。
陳無憂連續截停下好幾名路過計程車兵,都沒問到劉玉在哪,畢竟她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最後只能一個一個帳篷找過去,但速度十分的慢,因為他進去後都會在裡面給大夫和醫療兵們幫忙下,手法十分熟練,小時候劉玉惹禍受傷都是他給包紮的,最開始幾次更是母親在床上從旁教導的。
“小憂?”
陳無憂溼漉漉的剛走進一個新的帳篷,一個神色憔悴的婦人叫住了陳無憂,陳無憂尋聲望去,發現是原來的一個街坊,就住他家對門,在母親過世後,更是時常接濟他,把自家本就不太充裕的糧食給他一點,雖然不多,但陳無憂心中十分感激,正是因為有這些街坊他陳無憂才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