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圈城牆下,蹲坐著從外圈城牆逃回的受傷士兵,各個灰頭土臉,神情黯淡,其中少胳膊少腿的最是痛苦,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對未來近乎絕望,這種感受劉喜最是清楚,因為他也體會過。
蒲林是軍隊裡的實習軍醫,看著這一慘狀,他開始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被選中當一名前線士兵,現在才不用直面那可怕的妖族攻城,算是躲過了一劫。
那些短腿斷腳的他還沒資格和能力去護理,只能為一些受了輕傷計程車兵包紮傷口,這裡計程車兵都是輕鬆,氛圍也較為輕鬆,並不是很沉重,聽著他們的自吹自擂,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這時,一名軍官走了過來,身邊跟著一個穿著獄卒服飾的侍衛,剛才還鬧鬧哄哄計程車兵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是薛冉,佘都尉手下第一百夫隊隊長,現在有個緊急任務,徵召你們一同前往。”那名軍官面無表情道。
士兵們紛紛站起,直立齊聲應道:“是!”
蒲林看著那些受傷計程車兵自動排成一列,跟著那軍官離去,心中犯嘀咕,現在城主和幾位都尉都還在奮戰,他們這些境界低微的人能有什麼緊急任務。
名為薛冉的伯夫長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對蒲林道:“你也跟上,等等可能需要用到你。”
蒲林暗叫倒黴,但還是應了聲‘是’,然後跟在隊伍一側,愁眉苦臉,出任務就伴隨著危險,危險就有可能受傷或者死亡,越想越是恐怖,不由得加快腳步靠近薛冉,這讓他稍微有了點安全感。
劉喜見七隻小妖已經距離那座鐵牢有些距離了,主動顯身,一手‘土牆術’便封住了他們的去路,斑枚等人連忙轉頭看向他,同時把金一護在中間。
“紫府境的人類。”斑枚凝重道。
劉喜不急不緩的一步步靠近,打了個酒嗝自我介紹道:“妖牢牢頭劉喜。”
話音剛落,剛好一腳落下,腳下浮現一個聖文,斑枚連忙道:“小心!”
看著他們越發緊張戒備的樣子劉喜笑容越加燦爛,又是一面牆豎起,擋在他們和劉喜中間。
胡影心頭一動,道:“快跑,他想困住我們。”
“晚了。”
左右兩邊同樣升起土牆,四面五丈高度土牆把斑枚和金一等人困在中間,劉喜躍上土牆,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們,搖搖晃晃蹲下身,雙手按在土牆上,又有兩個兩個聖文浮現,腳下土牆橫向延伸,準備把最後的蓋子蓋上。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聲‘咔嚓咔嚓’機械齒輪磨損的聲音,劉喜連忙回頭看,就見鐵屋屋頂向上隆起,暗道一聲不好,顧不得還在施展中的聖術,躍下土牆,飛速往回趕。
‘轟隆’一聲,劉喜製造的土屋完工,最終逃了出來的有斑枚、金一、雙頭蜂以及金雞和胡影,叉角鹿和山犬因為各自的原因,沒法攀爬上牆,所以被留在了裡面。
逃出後見不見劉喜的人,所以金一阻止了準備逃跑的斑枚等人,看著土牆沉默不語,斑枚勸道:“我們的聖術都不是強攻型的,破不開這牆,走吧。”
“不,我可以試試,但打破土牆後你們得把我打暈。”金一說道。
斑枚點點頭,帶著其他人一同退開,金一咬破手指,在土牆上書寫了一個聖文,然後激發起血皮,一拳砸在了牆上,土牆毫髮無損,胡影、金雞和雙頭齊齊看向斑枚,斑枚卻依舊直勾勾盯著金一,金一抬起砸在牆上的手,向後掄,準備來第二拳,在這過程中,他白眉毛的白色毛像是滴入水裡的墨水,擴散到全身,同時那隻抬起的手也變大了兩倍。
金一強忍著心中狂暴的情緒,咬牙一拳重重揮出,‘砰’的一聲,土牆與拳頭撞擊處出現數條裂紋,可這還是破不開,眾人心中一嘆,剛想上前,就見金一再次掄起拳頭,一拳一拳大吼著瘋狂砸在土牆上,越砸表情越猙獰,斑枚連忙道:“失控了,快制止他。”
剛靠近,金一立即轉頭過,眼瞳血紅充滿暴戾,長著大嘴唾液橫流,如同一隻瘋癲癲荒獸,嚇得斑枚等人都停下來腳步,他身後土牆已經被砸的裂紋密佈,‘轟隆’一聲破開一個口子,叉角鹿和山犬怔怔看著那全身雪白的身影,不知這援軍是從哪冒出來的,但直覺告訴他們最好別靠近他。
斑枚見叉角鹿和山犬出來了,連忙喊道:“快用一葉障目遮住他的眼睛,其他人跟我上。”
叉角鹿雖然不知道什麼回事,但還是依照斑枚的話做,身上浮現出兩枚葉子,飛射向那全身雪白毛髮的傢伙。
發狂中的金一發現原本在他眼前的四個傢伙都不見了,煩躁的揮動雙拳砸向地面,宣洩心中的暴戾情緒。
山犬見斑枚等人無法靠近那雪白身影,突然激發自己身體裡的天賦聖文,四隻腳的大腿處同時浮現四個一模一樣的聖文,然後在他奔跑起來後,四個聖文如同風車一樣旋轉了起來,他跑到越快,聖文旋轉的越快,聖文旋轉的越快,他跑到越快,在四面土牆內助跑了數圈後,朝白色毛髮的金一衝刺而去,一個飛撲,把金一整個身體給踹飛出去十丈。
不等撲倒在地的金一起身,斑枚帶著金雞和胡影一同撲在他背上,把他再次壓趴下,雙頭蜂見機在金一脖子上紮了一針,金一吃痛,一發力把背上的斑枚等人給甩飛,站起身後搖搖晃晃了幾下,最終再次摔倒在地,身上白色毛髮的顏色也開始褪去,恢復原樣。
斑枚站起身送了口氣,這時,一聲爆炸從土屋另一端傳來,雙頭蜂飛到空中,看到一隻黑色毛髮的巨大手掌破開鐵屋的屋頂,一把拉就把鐵屋撕開兩邊,手掌按在地面上,隨後一個熊頭從地底探出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