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足巢穴在‘夜簫山’西北方的一處平原上,名為‘象骨原’,這名字來源於其上躺著一副‘踏山象’的骨架,它的頭顱就相當於半座‘夜簫山’,可見活著站立時得有多麼巨大。
聽著月鈴兒的描述,眾小妖都想看看那能比擬山峰的骨架究竟是什麼樣的,可因中間相隔兩座大山,所以並不能看到那邊的情形,對此都有些失望。
吃完早飯,月鈴兒拉著眾人參觀遊覽‘夜簫山’,只有金一不合群,死活不去,自顧自捧著一摞香蕉坐在樹上,邊吃邊看著西北方向,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在路上司馬朔習慣性的開啟血皮,鶴無雙與煦輝見此也都跟著開啟,月鈴兒疑惑道:“那位老前輩不是讓你們休息嗎?”
“習慣了。”司馬朔笑道。
“你們身上怎麼都有個字?”月鈴兒看到他們身上發出土黃色光芒的‘重’字元好奇的問道,還來到鶴無雙身邊用手去觸碰。
“這是我們一夥的標誌。”煦輝擺弄著身上的字元,得以道。
“我也要。”月鈴兒羨慕道。
煦輝正想繼續糊弄這天真的丫頭,結果被司馬朔搶先道:“可以呀,只要你幫我們一個小忙就好。”
“沒問題。”月鈴兒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反倒讓司馬朔哭笑不得,心中腹誹這丫頭到外面被賣了還得幫人數錢呀。
煦輝覺得不妥,她那簫聲可是無差別攻擊的,而且容易鬧出妖命,打架變搏殺,那可就麻煩了,急忙道:“讓她幫忙不好吧。”
“沒事,到時讓她假裝要吹,金一見識過她的本事,一定會搶攻,亂了陣腳,然後我們三擋住三個,她負責逃跑,引開兩個,等我們解決了手上的,再去對付追她的兩個。”司馬朔把自己的計劃簡單說來一下,煦輝拍手叫好,鶴無雙也點點頭表示同意,只有月鈴兒一頭霧水。
早上,月鈴兒帶眾妖去逛了一下她師父所種的花圃,可不見有什麼特別的,月鈴兒示意眾妖去隨意採摘花朵,然後等晚上回山巔的時候再來看看,就會知道這花圃的神異之處了。
然後又帶他們去看了山腰處的小瀑布,十丈左右高,三丈左右寬,瀑布雖然不大,但濺起的水霧依舊形成一個小彩虹,而且時不時能看到一些‘斑紋鯽’從瀑布上一躍而下,落入底下水裡,剛好正值中午,他們便抓了幾條,直接生火烤了吃。
下午去到司馬朔考驗的那條峽谷,但她不太喜歡裡面的蜘蛛,所以沒帶眾妖進入,只是在谷口看了一下,之後帶著去了一處‘墳園’,裡面埋著死在山上化為鬼魂的妖的屍體,每一個都有一塊墓碑,上面寫著其名字和種族,以及死亡的日期,每一塊墓碑都是她師父親手立的,月鈴兒給眾妖一一介紹,說是晚上遇到了好打招呼,把煦輝嚇得不輕。
到了傍晚,月鈴兒領著眾妖到她的果園裡,這裡是她平日吃東西的地方,有各種果樹,分各種時節開花結果,也是她師父給弄丟,好讓她一年四季都有東西吃,不會餓著肚子,也不用自己去找吃的,煦輝羨慕不已,這生活太滋潤了,如此寵溺自己徒兒的師父,這是他遇到的第二個,他一邊吃著果子一邊默默哀嘆著自己怎麼就遇到這樣的一個師父呢。
吃完晚餐,月鈴兒帶著眾妖重新來到早上的那個花圃,看著花圃裡的花飄起點點銀光,與天空中銀月撒下的銀輝相互輝映,煞是好看。
“這花命為‘月華’,每到晚上就會飄起這樣的銀光,你們看我們早上摘走花朵的地方。”
順著月鈴兒所指,他們看到有銀光聚攏在被摘走花朵的花枝處,然後花枝開始重新長出花朵,期間只用了十息,月鈴兒解釋道:“‘月華’能互相幫助,修復受損的同伴,所以在人類那邊又被稱為‘親友花’,常用於送親朋好友。”
回到山巔,金一還是坐在原處,底下遍佈香蕉皮,煦輝飛過去好奇得問道:“餓了一整天?”
金一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不理他,煦輝笑嘻嘻得飛回司馬朔身邊,然後故意大聲講述今天看到的風景和吃的東西,說得繪聲繪色感嘆不已。
聽得金一心癢癢,用手堵住耳朵,耳不聽為淨,過了一會,一股香味飄到他鼻子裡,鼻子抽動了幾下嗅了嗅,轉頭看向身後,司馬朔等人圍著篝火在烤一直大鵝,屁股挪了挪,但又不好意思舔著臉去蹭吃的。
司馬朔對他招了招手,說道:“不用等了,即便那邊有動靜也得等明天。”
金一一躍而下,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不然遁為什麼要我們等兩天?”司馬朔翻了個白眼,心裡腹誹果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也不能怪他們,他們畢竟還小,哪像你心智已經成熟。”影說道。
司馬朔第一次對影的話無言以對,無法反駁,因為這是事實,自己比他們大個二十幾歲,多活了二十幾年,換作自己和他們同齡,應該也差不多。
聽完司馬朔的話金一悶悶不樂,感覺自己浪費了一整天,錯過了那麼好玩好看的,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
看他如受了氣的小姑娘似的,司馬朔彈開雙手無奈道:“我不是勸過你嘛,你不聽而已。”
然後扔給他一塊烤鵝肉,接著道:“行了,這鵝半隻給你,我們之前吃過一些水果了。”
金一一聽有半隻是自己的,立即化悲憤為食慾,也不怕燙,拿起烤鵝撕下一半,然後把另一半扔給司馬朔,自己就開始大快朵頤。
煦輝在司馬朔耳邊小聲嘀咕道:“為什麼不第二天再告訴他,這樣他今晚都別想睡了。”
司馬朔瞪了他一眼教訓道:“我如果那樣做,那和他之前欺負你有什麼分別?忘記昨晚遁地獸對他的教誨嗎?”
煦輝悻悻然回到一旁坐下,看到月鈴兒跑到樹上去扯他師父的骨架,疑惑道:“你幹嘛?”
月鈴兒拔下小腿骨,晃了晃說道:“這是我那簫呀。”
眾妖定睛一看,確實是她之前拿著的那骨簫,就見她滑下樹,重新回到篝火旁說道:“我今天還沒練習呢,現在得補補。”
說完拿到嘴邊就準備吹奏,司馬朔連忙阻止道:“等等,你那曲子太可怕了,先讓我們找些東西塞住耳朵。”
“無妨,那骨簫的禁制已經被我重新關上了,吹出來的只是普通的樂曲。”青衫書生鬼魂的聲音傳到眾妖耳裡,但沒有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