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球的介入後,那道攻擊的身影一擊落空,停下進攻的步伐,正是之前遇到的那頭白鶴,他轉頭看向煦輝,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
那眼神銳利如劍,看得煦輝渾身不舒服,對方又不說話,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難道不僅是個獨腳的,還是個啞巴?”煦輝小聲嘀咕道。
這話說的很小聲,身邊的司馬朔也就模糊能聽清,但沒想到那百丈外的白鶴好像也聽到了,眼神忽然一冷,獨腳彎曲,如同下蹲,身體傾斜向煦輝,亦如那拉滿弦蓄勢待發的箭矢。
一旁的褐毛猩猩哈哈大笑,雖然不知道煦輝剛說了什麼,但一定也是跟自己當初一樣,嘴欠,戳到這白鶴的痛處,所以才每次進入林夢澤都招來白鶴的瘋狂攻擊。
“這傢伙可記仇了,紅燒雞這下你慘了,哈哈哈……額……”笑到一半他就笑不出來了,白鶴突然身體傾斜向他,眼神冰冷,血皮浮現,這次是動了真火了,立馬也跟著激發血皮。
白鶴倏忽消失在原地,帶出一條白線,瞬間抵達猩猩近前。
這速度看得司馬朔暗暗乍舌,“好快。”
但更出乎意料的是,那猩猩居然十分輕鬆的躲過了這一擊,在白鶴動的瞬間,他也跟著動,雙腳發力,跳躍到另外一棵枯樹上,然後毫不停留,朝另外一棵枯樹躍去,在他離開原本枯樹的時候,一條白線撞擊到枯樹上,把枯樹砸斷,白鶴顯現出身形,迅速調整方向,再次衝出,緊追在猩猩身後。
“他就是你總提到的那個臭猴子?”司馬朔問道。
“嗯,不過就是個佔著父親是領主,在領地內橫行無忌罷了。”煦輝不忿道。
司馬朔不置可否,從那血衣的厚度和身手看,都不是花架子,“煉血境後期,戰鬥意識極好,每每提前白鶴一步做出反應,不然以他的速度早已經被戳中了。”
“那叫鶴無雙的白鶴更了不得,煉血境中期的實力,速度就能如此快,破壞力還那麼強,可惜攻擊路數太簡單。”
聽司馬朔說的頭頭是道,煦輝不服道:“這有什麼,等我到了煉血中期或者後期,一定比他們倆強。”
“不用等。”遁突然開口道。
司馬朔看了遁一眼,露出笑容,躍躍欲試,煦輝卻道:“那沼氣怎麼辦?”
“你剛才的火球不是也沒點爆這沼氣嗎,怕什麼。”司馬朔搶先說道。
“不是,我是說那吸入後產生幻覺怎麼辦?”
“只要不吸入太多就沒事。”遁一甩手,附在二人身上的‘重’字元隨之消失。
“那就沒問題啦。”司馬朔率先竄了出去,煦輝猶豫了一下,一咬牙,也跟著衝出去,兩人衝出去的同時都覆蓋上血衣,速度一下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喔~歐~哈哈,爽!”一年的負重練習,現在枷鎖一解開就忍不住吼了出來,血皮帶來的興奮感也起來一定的作用。
司馬朔在樹間跳躍,視線瞄準了猩猩騰空之際,在他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一頭撞了上去,飛出去二十丈,手裡的泥罈子一時握不住,拋飛到半空,身體在砸到一棵枯樹幹上後才停下來,樹幹都被砸倒,橫躺在沼澤上,他則躺在樹幹上,捂著被撞的肚子。
司馬朔一落腳在樹枝上,鶴無雙原本攻擊白眉猩猩的攻擊變成了攻擊他,司馬朔連忙雙腿微微發力,身形上升四尺,同時腰部發力,身體旋轉三百六十度,順勢一掌甩下,把剛好來到身下的鶴無雙拍向沼澤,濺起半丈高的沼泥。
煦輝跟著朝兩妖射出兩個火球,隨後一個加速,飛向空中泥罈子,用翅膀一拍,改變罈子垂直下落的軌跡,拋飛向遁,遁單手接住,揭開封泥,嗅了一下,“是五百年分擔四季果酒,好東西。”
然後手一抬,頭一仰,果酒如瀑布般傾倒入嘴中。
“紅燒雞等下再收拾你,你又是誰?為什麼撞我?”白眉猩猩從火竄出,跳到樹杈上,身上部分毛髮燒焦,褐色中摻雜黑色,灰頭土臉,狼狽不已。
“打完再說。”司馬朔看對方對自己怒目而視,眼中冒火,心中有了打算,準備來個火上澆油,所以故意揚了揚下巴,挑釁道。
白眉猩猩果不其然被激怒,血氣流轉更快了三分,飛速跳躍,氣勢洶洶撲殺而至。
司馬朔在原地也不動,好整以暇,甚至還打了個哈欠,煦輝的反應卻與其截然相反,連續發數個火球,但還是老毛病,沒有預判,見人在哪火球就射哪,用射死靶的方法射活靶,能射中才奇怪。
白眉猩猩看都沒看煦輝,眼中只有司馬朔,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雖然境界比自己低,與鶴無雙相當,但一上來就撞飛自己,拍飛鶴無雙,雖然有偷襲的成分,不過也證明了他實戰能力和抓時機的能力都很強,帶來的威脅已經遠超鶴無雙了。
鶴無雙的攻擊速度又快又猛,但直來直去,好預判,而煦輝,攻擊火球還是一如既往,只能射固定靶,一遇到會移動到,那威脅基本就少了八成。
白眉猩猩到了近前的時候,都沒猜出司馬朔在賣什麼關子,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但出手還是乾淨利落,在最後一躍的時候,速度突然暴升,明顯之前的暴怒是半真半假的,假裝失去理智發揮全力,實在在這隨後一躍,才是真正的爆發,快了近五成,那枯樹都被他推倒,砸進沼澤濺起一丈沼泥,高舉雙拳,準備砸向司馬朔,那氣勢兇猛無匹,攝人心脾。
煦輝被那氣勢嚇得一愣,無意識間退了數寸,司馬朔也終於動力,一躍微微提高身形腳踏樹幹一個猛踏,沒有與白眉猩猩正面硬拼,而是橫向跳到另一棵枯樹,同時把原本的枯樹踏翻,讓白眉猩猩沒有了落腳點,瞬間有點慌。
司馬朔一個翻身,這次沒有落腳樹杈,而是再次一踏樹幹,微微蓄力,舔了舔舌頭,再驟然發力,學那白鶴,化成一根箭矢,直刺白眉猩猩後背。
白眉猩猩沒有放棄,一個轉身,高舉的雙手改為交叉護住胸口,準備硬接這一撞擊。
可是司馬朔沒有如第一次撞擊一樣用頭,而是用手推,踩踏在白眉猩猩護在胸前的小手臂上,把半空中的白眉猩猩往下一推,同時把他當作踏腳石,自己藉著這一下,躍向附近的枯樹。
白眉猩猩眼睜睜的看著司馬朔藉著自己高高躍起,自己被推著落入深淵,伸手要去抓,可惜晚了,什麼都沒有抓到,最終還是摔入沼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