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望絕峰南邊千百里外,有一座比其還要略高而且面積大上數倍的大山,名為‘金剛山’,山上最高處長著一棵近五十丈高,十幾丈粗的巨樹,名為“四季果園”。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這種樹四季都會開花結果,而且每個季節開的花結的果都不一樣,分別為春蕉、夏蘋、秋桃以及冬李;又因為這四種水果都是綠皮藍紋,所以四季果園生產出的四種水果都被統稱為“綠皮藍紋果”。
而整個絕望嶺喜歡這種果樹且擁有如此巨大四季果園的妖就只有一隻,名為“金精”,是一隻實力極強的“白眉金剛”,名副其實的大妖,掌管的領地也極大,其中就包括望絕峰。
他此時就蹲坐在這棵四季果園的一根樹杈上,隨手抓住一把香蕉就拽下來,熟練的剝開皮,整根放進嘴裡咀嚼,吃得津津有味,一根接著一根,手上動作一刻不停,眼睛卻是盯著千里外的望絕峰,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這一峰一山雖隔著千里,但搖搖對望,可以是兩名強者在相互對峙,但也可以是背靠背互助互利,是哪一種可都取決於你。”
在金精旁邊,躺著一隻瘦小的猴子,他擁有一對又大又長的耳朵,與身體等寬,長則其半身,觸及尾椎,正被當作被子蓋在身上,他名“耳康”,是“巨耳猴”一族的,實力同樣也極強,在絕望嶺的地位與金精一樣,都是掌管著一塊不小的領地,兩人不僅領地互相挨著,而且年輕時候就認識,交情極深。
“說得輕巧,那老傢伙來到這裡後總共才和我見過兩面,表面上客客氣氣的,實則內地裡傲氣的很,說什麼不用理‘我’,當‘我’不存在就好,這好象在說‘我’實力比你只強不弱,我不屑和你往來,你最好別來自討苦吃。我幹他大爺的!我呸!”
越說越來氣,不自覺加大了手勁,把剛剝好皮的綠皮香蕉給捏爛了,弄的手裡黏糊糊的,頓時更加暴躁,抬手就重重在樹幹上拍了一下,整棵樹輕微晃了幾下,樹葉‘嘩嘩’的掉落,金精拍下後就後悔了,立馬心疼的撫摸著樹幹,就像一個母親撫摸著受傷的孩子。
耳康閉著眼睛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這老朋友的性格他太瞭解了,這衝動的性子數百年來都沒有變,如果不是擁有強悍的戰鬥本能,就這性子不知道早死在哪個對手手裡了。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以他老人家的實力,如果真的不屑你就不會來找你,直接搶你領主位置了。”耳康開解道。
“哼!那是以前,現在過去百餘年,我已從丹火境晉升到塑丹境中期,而他卻是個無丹火的廢人,修為只能保持在塑丹境初期,無法提升境界,現在鹿死誰手還有未可知呢。”金精手掌握拳,眼中精光大勝,戰意昂然。
耳康怕他再一次衝動,跑過去和那曾是‘最強地龍’的老前輩打一架,輸贏確實不可知,但兩敗俱傷是一定的,連忙潑了一盆冷水道:“老前輩那種層次的天才不是我們能比的,即便修為比他高出一個大境界,也還是很有可能打不過的,再者,你忘記‘百足’了嗎?”
“你覺得我有幾成把握?”金精這一問讓耳康不由的皺起眉頭,他知道老朋友是起了好勝心,如果說他勝算高他會不屑於去和老前輩談,直接動手鎮壓,把對方打服為止,但如果說他勝算低,又怕他不信,還是跑去找老前輩切磋,這真是把他難住了。
耳康抿著嘴思忖了一會,最後眉頭一展,像是不在煩惱,聲音依舊懶洋洋的說道:“四六開,你四他六。”
不等金精反駁,耳康接著又道:“先別反駁,聽我分析,雖然你現在境界比他高,但傳言他得到過‘真龍’兩大秘術其一的‘金鱗十三甲’,號稱最強防禦聖術,而你?不過是從芙兒那學會了‘狻猊’‘七十二變’中的‘巨化術’而已,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品級上,完全足以擬補境界上的差距,再者說,你們若打起來,百足那傢伙一定會乘虛而入,吞食你的地盤。”
耳康嘆了口氣,坐起身,也摘下一把香蕉,取出其中一根,邊剝皮邊再次勸道:“在絕望嶺我們根基薄,敵人又多,所以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至少需要人幫忙的時候還有地方求援。”
“行吧,聽你的,我會找機會去示好的,到時再送上一兩壇四季酒就是了。”金精對著耳康咧嘴一笑,很是憨厚,這便是金精一個好的地方,聽得進勸。
耳康微笑著將手裡的一把香蕉甩給他,他接到手裡後麻溜的開始剝皮,然後一根一根丟進嘴裡,兩人就這樣邊吃著香蕉邊看著望絕峰那邊的好戲。
“朔哥,沒事吧?”煦輝從空中飛了下來,關切的打量司馬朔。
“這是怎麼回事?”司馬朔看著正前方,不遠處灰霧滾滾,約莫四丈高,左右都看不到邊。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快跟我離開這裡,這裡不安全。”煦輝焦急的催促道,把司馬朔搞的更加迷糊,但也知道那些灰霧很危險,便跟隨著他遠離。
在他們身後五六丈處分別站著奎哥、小肆和老睦三棵春檀樹,奎哥表情依舊冷漠,小肆和老睦則是滿臉的凝重。
“準備‘連生陣’。”奎哥對身邊的兩棵樹說道,看也不看從他們身邊跑過的司馬朔和煦輝。
在跑出一小段距離後,煦輝拉住司馬朔遠遠看著已經互相拉開距離的三棵樹怪,司馬朔最終還是忍耐不住,再次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噓,小點聲。”煦輝比了個小聲點的手勢,然後便把司馬朔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給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