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無浪過了半個月,司馬朔生活得前所未有的滋潤,他們架起了一個火架,找到一塊扁長的石頭,將其中一面打磨平整,就這樣有了第一件廚具,每天不僅有烤肉吃,還收集了一些肉油,用以煎雞蛋或者鳥蛋。
嘴和肚子都得到了滿足,精神也同樣如此,因為終於有個人能陪自己聊聊天、打打混。
遁地獸是一個很喜歡睡覺的老頭子,一覺少則五天,多則一旬,而且每次甦醒都不超過五個時辰就又睡著了,五個時辰裡大部分時間司馬朔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只有少部分時間循例問了下他的身體和修煉的狀況,這就導致了司馬朔雖然來到聖界五年了,可依舊對這裡很陌生。
這十幾天裡,司馬朔從煦輝那瞭解了很多聖界的事,雖然煦輝也知道的也並不多,大都是聽和他打賭的那群小妖說的,比如聖界的地域是以“州”劃分,總共有九九八十一個州,其中八個為聖界最外圍的海,分別是東海、西海、南海、北海、東南海、東北海、西南海、西北海,同時它們的地域也是八十一個州中最大以及最兇險的。
另外聖源河和絕望嶺以及聖樹所在處也各算一州,剩餘的七十個州人族與妖族各佔一半。
煦輝還與司馬朔講了很多趣事和妙地,如數萬年前有一個人族的雄性和一個妖族的雌性相愛並結合,誕下了一個獸首人身的嬰兒,後被人族發現,認為此嬰不合人倫,便下令處死,夫婦二人得知後帶著嬰兒一路逃跑,最後逃入妖族領地。
妖族雖亦不喜歡他們,但還是讓他們留在了妖族內,因為各族之間相互結合也是常事,他們不喜的只是人族,所以嬰兒得以健康長大,並在之後證明了自己的強大,得到了妖帝的恩賜,坐擁一州之地,為極北的銀皓州之主,他的後人被稱為“孽”,即是人與妖的孽緣所生,亦是這一族多出妖孽,常出資質驚人之輩。
還有就是傳聞絕望嶺的主人年紀大的可怕,與妖帝是同一時期的天才翹楚,可惜與妖帝一戰中輸了一招半式,受傷後隱居於此。
煦輝說這些的時候像是自己親眼所見似的,邊說還邊長吁短嘆,對人族的無情、剛愎自用排擠他族所不齒;被孽族先祖自強不息所歎服,為其後代天才輩出所驚歎;替絕望嶺嶺主與妖帝生在同一時期所惋惜。
司馬朔卻是權當做故事聽聽,反正和自己又沒啥關係不是。
兩人這天早上再次吃飽喝足後,雙雙躺在草地上聊了會奇聞趣事,這之後便是對練時間,這便是他們這十幾天來早上固定的三大專案:吃飯,聊天,對練。
除此之外就是自由時間,司馬朔一般是繼續他之前的修煉,而煦輝有時會跟著一起訓練,有時則會到溪邊邊練射火球邊尋找那隻大兔子,雖然他沒問,但從司馬朔之前的表現上他能猜出司馬朔很關心那兔子,所以想幫忙找出那兔子。
煦輝覺得十幾天的生活很幸福,因為他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了烹飪,喜歡上拿各種東西嘗試著烹飪,如果美味就會有種成就感油然而生,如果難吃就會感到挫敗感,但之後又會興奮的嘗試新的材料,同時他也開始習慣吃熟食,開始會品味食物、享受食物。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不用像以前在外面東躲西藏,避開那些有妖佔領的領地艱難得尋找食物,到了晚上也不能安心睡個覺,總得半睡半醒,提防著夜晚出來獵食的妖或者成年的食肉動物,每一分每一秒都得小心翼翼,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被吃掉。
“朔哥,你說這光幕什麼時候關啊?峰主什麼時候出來?”煦輝盯著天空再一次問出這個問題,他基本每天都要問一次。
“都說了,得等遁那老傢伙把山洞裡的事做完之後。”司馬朔懶洋洋得說道,並不太在意天上的光幕。
“什麼叫應該啊,我身上的種子還指望著峰主他老人家辦完事出來解決下呢。”煦輝神情有些著急,身上的種子如同一個遙控 炸彈,生命被別人握在手裡總感覺不自在。
“遁地獸跟我說最多半個月就搞定,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他還沒有出來,我能怎麼樣?”司馬朔無奈得答道,他猜測遁地獸不是估算錯誤了小蛇的出生時間,就是出現了什麼意外,他不由得想起那天的灰霧,心裡不由得有些擔心。
想到山洞中有可能出現變故,他心中一陣的煩躁,站起身朝煦輝吼道:“說那麼多廢話也沒用,開練吧。”
就在兩人剛擺好架勢的時候,地面突然開始劇烈晃動,天上光幕的聖骨文也隨之忽明忽暗得閃爍不定。
司馬朔和煦輝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齊齊轉頭看向山洞,黝黑的山洞中傳出一陣“嘶嘶”聲,聲音由遠及近,由小變大,之後不久就看見灰色的霧氣把山洞填滿,二人見此不由後退了兩步,灰霧迅速從洞中滿溢而出,在離開山洞的一瞬間化成一條條灰色的小蛇朝外迅猛侵襲,花草樹木一沾到霧蛇便迅速枯萎灰敗,最後變成灰塵隨風飄逝。
“跑!”在灰蛇一出現的瞬間,司馬朔毫不猶豫得喊出這個字,隨後轉身就跑,跑出去數丈後發現煦輝沒跟上,轉頭一看發現他還傻愣愣得呆在原地,這叫一個氣啊,眼見灰蛇已經蔓延了山洞附近方圓兩丈的範圍,即將觸碰到他。
司馬朔一咬牙開啟煉血境的特殊狀態,一瞬間跑回原處,咬住還在原地發呆的煦輝,一個漂亮的漂移,後腳跟擦著灰蛇的頭轉身再次加速,迅速逃離了洞口。
跑出去數十丈後隨意找了一棵大樹跳了上去,司馬朔這才解除狀態再次朝山洞處看去。
煦輝這時才回過神來,雙眼放光,興奮得看著山洞大叫道:“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在修煉什麼新的聖法?”
司馬朔看他如此興奮故意潑了盆冷水說道:“這不是什麼聖法,只是一個小傢伙要出生而已。”
煦輝轉過頭看向司馬朔驚訝得問道:“難道前輩是女的?” 司馬朔一陣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