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再次回到樹旁,煦輝突然問道:“朔哥,你怎麼和人族一樣,都喜歡吃熟食呀,而且還吃的那麼講究?”
“這就叫講究?那是你沒看過什麼叫真正的烹飪。”司馬朔不屑得說道,依靠著樹的身子滑下,仰躺著看著天空誇獎道:“不過你第一次烤雞能烤成這樣不錯了。”
煦輝聽到這話不禁覺得有點小高興,連帶著剛才處理雞的那些麻煩事好像也變得不是那麼麻煩了。
這其實是個美麗的誤會,煦輝第一次烤雞,雞肉是有些烤過頭的,肉質有些糙,而且還沒有加入任何調料,所以不管是味道還是口感都距離好吃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但司馬朔說好吃也並非撒謊或者安慰,而是發自真心的,他確實覺得不錯,那為什麼會導致如此呢,原因主要還是因為一個肉食主義者吃了五年的齋菜,丁肉未粘,突然又讓他吃到肉,那不管是什麼樣的,他都會覺得好吃,就如同一個快餓死的人吃到了一個爛饅頭,他都會覺得如山珍海味般美味絕倫。
煦輝還在想著明天如何才能把雞烤得更好,讓司馬朔再誇誇的時候,就聽司馬朔問道:“那個叫奎哥的樹怪為什麼放了你?”
“他覺得我帥唄,殺了怪可惜的。”煦輝嬉皮笑臉得說道,接著笑嘻嘻得問道:”那你又為什麼特意跑來救我啊?難道也是因為我太帥不忍心見死不救?”
“你帥?聖界的顏值這麼低嗎?”司馬朔調侃道。
“你這什麼意思啊,嫉妒我長得比你帥嗎?”煦輝反唇相譏道。
司馬朔聽到這話看向煦輝,擺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道:“在帥這方面我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因為敢說比我帥的我發誓都會殺掉,現在你還覺得自己比我帥嗎?”說完露出一副賤賤的表情。
迫於司馬朔的淫威,煦輝只能憤憤的說道:“行,你比我帥,我第三帥。”
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司馬朔感覺心情很是愉悅,再次仰望向夜空,同時還吹起了口哨。
煦輝在一旁靜靜聆聽著,輕鬆歡快的口哨聲中夾雜著山林裡各種蟲鳴之聲,以及晚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感覺就像一場音樂盛典,讓他不由得閉上眼享受起來,心神覺得無比舒坦,心中的煩悶也像是消減了不少。
在司馬朔停下口哨後,看到煦輝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笑了笑也正想合上眼睛準備睡覺,突然聽到煦輝開口說道:“我和那個抓走我的樹怪做了一筆買賣。”
說完頓了一下,見司馬朔並沒有什麼反應,就繼續自顧自說道:”我是火鴉一族的,我騙他說我是在意外之下來到‘絕望嶺’的,那個樹怪知道後要我回族中偷出至寶‘鳳火梧桐木’來給他,他才會取出種在我體內的春檀樹種子,但其實事實是我殺了族中的族人,在逃跑時意外來到這的,因此我是不可能回去的,所以現在只剩下五年的命了,你現在救我也是白救,還不如讓我死了一了百了。”
“既然你想死那我明天就把你烤了吃了吧。”司馬朔斜瞟了他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繼續看著夜空。
“好啊,反正我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說這話的時候煦輝顯得很淡然,不太像是在開玩笑,仿若一位已經看透世間生死的垂暮老者,眼神暗淡,沒有了之前的神采。
沉默了一會,司馬朔合上了雙眼,平靜的說道:“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管是生還是是死都該由你自己決定,不是我的更不是那塊木頭的,若你想活,我會想辦法幫你,但若你想死,我亦不會阻你。”
這話說出了聖界的傳統精神,有點‘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意思,讓煦輝忽有感觸,不由睜開眼看向司馬朔,眼裡的死氣一掃而空,心中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看著眼前的人他感覺莫名的心安,自從四歲離開族群后,他在絕望嶺苦苦掙扎生活了兩年,被當作獵物捕食,捕食不到獵物餓的半死,晚上不敢熟睡,生怕自己眼睛一閉就再也睜不開了,每日都是如此提心吊膽,能給他心安的人或者物早已遠離他,現在又突然重新感受到,心裡酸醋和委屈一下子湧了出來,眼眶中淚水在打著轉,最後像是使盡了全力,重重得點了下頭,哽咽道:“我想活!”
說完用翅膀掩住頭,無聲的哭泣著,司馬朔並沒有做出任何答覆,也沒有去安慰他,像是真的已經睡著了,但煦輝知道,他,會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