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朔興奮起來,不禁想知道這些樹怪都是怎麼行動的,又是長什麼樣子,是不是與《魔戒》裡的樹人差不多。
他上上下下得打量著看眼前這樹,一棵樹跑了,又來了一棵冒名頂上,那這兩棵樹就應該同樣都是樹怪才對。
看了好一會都沒看出個究竟,想靠近又有些猶豫,怕它突然偷襲,眉頭不由微皺。
但又想到煦輝說樹怪們怕遁地獸,連帶著也怕自己,甚至還躲著自己,想到這故意裝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嘿嘿”得靠近,然後用爪子輕輕拍了拍樹幹,說道:”老兄,別裝了,我知道你是樹怪,那隻臭烏鴉之前跟我提到過你們,他現在被你們帶到哪去了呀?”
說完過了一會見依舊毫無動靜,司馬朔笑容一收,加重了力度邊拍著樹幹,邊冷冷地說道:”好,很好,你要裝就繼續裝,我告訴你,他是老子的人,你們如果不識抬舉,我現在就讓遁地獸來跟你們要,我看到時你還裝不裝。”
司馬朔說完冷哼了一身轉頭就要走,嘴裡還嘀咕著要讓遁地獸給他砍幾棵樹怪來當柴火用之類的話。可沒走出幾步,就忽感覺後腿被什麼東西纏住,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倒吊著提了起來。
他看到剛才那棵原本普普通通的大樹的樹幹上出現了一張人臉,而纏住自己的正是那棵樹的藤蔓,樹臉表情驚恐,而且表現得很誇張,看著很搞笑。
它慌亂的說道:”您別衝動,我可以帶您去見那隻烏鴉,但能不能讓奎哥放了他就得看您自己的了,我幫不了您。”
“你叫什麼?是什麼東西?奎哥又是誰?不怕遁地獸嗎?”司馬朔好奇得問出一連串的問道,連讓對方放自己下來都忘記了。
“我叫小肆,我們都是春檀樹怪,奎哥是峰主委派的守山隊長,也是我們春檀樹怪的現任族長。”樹怪怯怯的說道。
司馬朔聽完放下心,有遁地獸這張虎皮在,自己可以好好狐假虎威一番了,特意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對樹怪說道:”那還不是遁地獸的小弟嘛,帶我去見他吧。”
樹怪見他那不屑的表情也不氣惱,把司馬朔放回到地面上,老老實實的應了聲是,說完就見他把自己紮在地下的根一根根從土裡拔出來,然後一條條根鬚像觸鬚一樣蠕動著託著樹幹往前移動。
司馬朔感覺很新奇,和《魔戒》裡的完全不一樣,這樣蠕動看著噁心但速度很快,司馬朔差點沒跟上他的速度,最後跑累了直接跳到他的樹杈上坐著休息。
小肆帶著他在林中穿梭了一會,然後來到山腰的某一處,這裡司馬朔五年來也經過多次,但這次來看到的和往常完全不一樣,見到一棵棵大樹相繼浮現出一張張人臉,跟自己身下的小肆打著招呼。
其中一棵較為高大粗壯的樹怪直接走過來跟載著司馬朔的小肆用樹杈互拍了一下說道:”早啊小肆,你怎麼不好好在峰腳把守,反倒把這小主宗帶來族裡了?”
“哎,穆哥你不知道,奎哥抓了這小主宗的朋友,我現在帶他來找奎哥談談,看看能不能放了。你知道奎哥現在在哪嗎?”小肆放下樹杈,表情很是無奈。
叫穆哥的樹怪用一根樹杈指著身後一條路說道:”我剛才確實看見奎哥帶著一個小傢伙朝‘石像群’那邊去了,心情好像不太好,你小心點。”
說完看了眼司馬朔,這句話好像也是對他說的,司馬朔眉頭一皺,但還是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朝著穆哥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條很普通的山路,和其他山路一樣並沒有什麼區別,但當看久了以後,卻給馬朔一種模糊不真實的感覺,心中暗暗警惕。
小肆聽完穆哥的話,表情越加發苦,嘆了口氣,無奈帶著司馬朔繞過穆哥,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待走入那條小路後,司馬朔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適,也就放下心。回頭看向來時的路時,發現剛才的樹怪都不見了,急忙叫住小肆。
“沒事的,這是主人佈置的迷蹤陣,外頭看不見裡面的人,裡面的人同樣看不見外面的人,只能看到一些固定的影像。”小肆並沒有停下,而是邊解釋邊繼續朝前走去。
司馬朔看小肆這麼鎮定,也就放下心,又想起剛才那不少於三十株的樹怪,不解的問道:“你們這麼多樹怪,怎麼這五年來我一次也沒遇到過動過的?”
小肆慢悠悠的回道:”也沒什麼,只要沒有其他妖怪進入,我們都是處在半沉睡半修煉的狀態,十年才醒來一次到山下換崗。我和奎哥這次站崗已經站了八年了,那時你還沒來呢。”
“喔~,那你們這次醒來是因為煦輝那小子咯!我想不明白,以你們化丹的實力怎麼會讓那小子偷跑進來的?你們早上又怎麼找到他的?”司馬朔又開始像好奇寶寶一樣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小肆扭捏得伸出樹杈摸摸了自己的頭,顯然這事讓他感覺有些羞愧,不好意思解釋道:”一般遇見會飛的妖我們會射出藤蔓將其擊落,但那隻烏鴉太狡猾了,邊飛還邊放火燒樹,那些都是我們的子孫,我們不能看著不理,只能邊撲滅火邊追擊,就這樣追了一天,最後他朝山頂飛起,沒有峰主的召喚我們不能上去,所以就沒追了。等到了今天早上你們從峰頂下來,恰巧遇到我們,然後你還把那隻烏鴉綁到奎哥身上,之後便離開了,奎哥氣他昨天亂放火,所以就直接把他帶走了。”
“你們那個奎哥抓了臭烏鴉準備怎麼收拾?”司馬朔這時有點擔心起煦輝會不會被殺了,那樣的話自己不但沒有烤肉吃,還少了個說話的伴,又得回到以前那種一個人的枯燥生活。
“不知道,可能先吊起來鞭打一頓,然後再在他身上種下樹籽,讓他變成肥料,畢竟昨天他燒燬了我們不少子孫,得好好懲治下。”小肆毫無感情的回道,這讓司馬朔感覺不寒而慄,能這樣毫無感情的說出這些,證明他們對生命的淡漠,不過想想也是,他們畢竟是植物所化,並非生靈,沒有情感或者情感淡漠也就能理解。
司馬朔現在更加不安了,催促著小肆走快點,心裡默默祈禱著能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