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名雍容爾雅風度翩翩的男子出現在了池淵的面前。
“哈哈哈!池兄!”
他舉著手中的扇子,開心的大笑著。
池淵一臉茫然,這人是誰啊?
記憶中並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而且,此人的雖然看上去年紀與自己相仿,但卻有一頭銀白的頭髮。
“你是……我們好像並不認識吧?”池淵還是抱著疑惑問了一句,他既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那一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男人一甩扇子,哈哈笑道:“怎麼樣,老夫我年輕的時候也很帥吧?”
咦?
這語氣,聽上去怎麼那麼像白朮前輩……不會吧?
池淵問道:“您是……白前輩?”
白朮點點頭,小聲說道:“今天老夫化名‘白公舉’,你小子悠著點,別給我演露餡了!”
池淵默默點頭,心中還是震驚不已,現在這世上還真是什麼都有啊。
以他的修為自然能夠看出來,白朮的這種變化並非靈術所為,居然能夠瞞過他的眼睛,相必應該是白老的什麼獨門秘術吧。
“您這一手,是怎麼做到的?”
白朮見他問自己,得意一笑,將自己的聲音壓的更低,靠在池淵的耳邊說:“你猜?”
池淵……
您也老大不小了,怎麼越活越像個孩子啊?
當然,他沒敢說出來。
還得靠這老爺子發財呢,不能自毀前程啊,池淵心中感慨不已,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變得圓滑了許多啊。
“你也變得像個小狐狸了呀……”
走在他身旁的白朮,彷彿看穿了池淵的心思,調侃了他一句。
“呵呵。”
池淵笑笑,又說:“您說的是,不知不覺,就這樣了。”
“你師父他終究是孤家寡人,不像你,他能力雖大,卻知道肩負責任是一件比修行更加苦難的事情,只可惜,他發現的太晚了。修行者逆天而行,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
白朮說著,眼睛在街上偶爾路過的行人身上打轉,餘光卻始終在池淵的臉上。
見他沒有生氣,便又說道:“很多人都想活出一個不一樣來,但結果呢,走的路、接觸的人多了,想做的事兒也就多了。而且一環接一環的永無盡頭,這就是責任,從修行開始的那一瞬間,責任也就大了起來。”
是的,每一個人都身負命運,在這坎坷的路上前行著。
“池小子,別被現實壓垮了喲!”
長輩和小輩的談心,往往都不會直點其意,活得越久,心思越重。
池淵笑笑,他很認可白朮的話,但……
“前輩,有一點您忘了說。”
“嗯?哪一點?”
“無論是多重的責任,都是自己扛到肩上去的。”
白朮腳步頓住了,看著池淵的眼神溫和了許多,露出了一個微笑:“是啊,看來我這個逃避責任的老頭子,並沒有資格教訓你啊!哈哈哈,就當剛才的話沒說過,走吧!”
踏著步子遠去的背影,並不高大威武,卻有一股飄逸出塵的味道。
前輩,您可不是逃避責任的人。
您的一生,與多少人的存亡息息相關,只不過您身上的擔子,被年輕人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