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頓等人踏足煙海的同一時間,煙海城內部也適時的做出了反應。
很多人都只聽說從蒼雲來了人,可是並不知道究竟來了什麼人。
大多數人的心態,是非常驚慌的。
他們其實很害怕蒼雲來人,因為這件事情,已經和海族糾纏許久,但蒼雲與煙海兩地相隔甚遠,蒼雲的命令一直都很模糊,煙海城城主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做些什麼。
因為這一次,以往他慣用的手段都不起效果,幾經嘗試之下,海族依舊還是執著於他們心中的秘寶。
其實他也並不是沒有想過要和海族決裂的事情,但很可惜的是,海族在這件事情上的執著,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那個秘寶究竟是什麼?
海族在找什麼?
種種跡象表明,它們找的其實不是什麼秘寶,而是在找人。
但迄今為止,也沒有人知道海族在找什麼人。
為了協商關係,做為中間上不來下不去的和事老,也就是煙海城的城主大人鄒燦,他也是焦頭爛額了許多事日。
很多時候挖空了心思的去想海族到底是有什麼目的,他也懷疑過這群魚人是在藉助尋找秘寶的藉口為由,想要攻佔煙海城。
但前些天的一件事情打消了他的這種顧慮。
煙海城暫時由鎮海司保護,看那將煙海城圍的水洩不通的戰船,鄒燦的心中才算是安定了一些。
可是隨之而來的更大的問題是,他從一個大權在握的城主大人,成為了被別人保護在籠中的金絲雀,有人會在乎他說的話了嗎?
也許在煙海城內還可以,鎮海司可不是他的兵,這些人的出現,無疑是代表著隨時都可能在煙海城發生一場戰爭,後果不言而喻。
或是大戰,一戰而敗,他這個城主被一群魚人砍去頭顱,被串在鐵叉上,舉高高。
這裡雖然是蒼雲與海族領地的邊界所在,可其實卻有著極為龐大的戰力差距。
如果打起來,一定會輸。
今日正如往常一樣,鄒燦坐在自己書房裡寫寫畫畫,他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寫在了紙上,但很明顯的是,這些文字給不了他任何的救贖。
也許當鮮血淌出之時,不會弄髒桌面是它們唯一的作用了吧。
幾日的勞累,雙眼內凹,鄒燦的精神狀態非常的差。
他無法像其它民眾一樣離開這裡,他是煙海城的城主,生在這裡,死在這裡。
他雖然怕死,但這不代表他會不顧尊嚴的逃跑。
丟下自己的城民逃走,那是最可恥的事情,哪怕他現在依舊怕的要死,但是不能走的時候,絕對不能走。
先皇將煙海城城主的位置賜予他之時,就曾經說過:“煙海,是我蒼雲最南方,幾乎是深入海族領地的國土,這個煙海城的城主不好當,城亡民死,你都要記住,那是朕的地盤,誰的都不可能是,那是我蒼雲的土地!”
他依舊清晰的記得,那老態如洪鐘般的聲音,在自己耳邊迴響的時候,那種震撼,至今為止他都無法忘懷。
老皇帝是一個帶著蒼雲挺過了魔族大戰的人,他發自肺腑說的每一句話,都能點燃人們心中的熱血。
“凡是我蒼雲的土地,可以被攻佔,可以淪陷,可以發生瘟疫,我們可以搶回來,可以重新建設,可以祛除病魔,但絕不允許有人膽敢棄城而去,這個城主,誰敢來當?”
鄒燦怕死,雖然因為一點小小的勇氣,他成為了這煙海城的城主,但他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