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葉也不臉紅,直白地說:“我不一樣啊,我們教科院是全校少數幾個女多男少,男生都臭屁得不行,一個個裝腔作勢還等著女生倒追呢。肯主動追我的,素質都太差了。
你可算是數科院的院花了吧,我聽小冷說,想約你的學長都排老長了,你還選不到好的?”
李雙葉提到的小冷,就是麻依依寢室那個胖女漢子。
“好吧,敗給你了,道理一套一套的。”麻依依辯不過,只好正面回答,
“我是覺得現在談戀愛的事情太早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我在這兒也就還剩一年半,到時候還是要天各一方,不如把精力花在提升自己上。戀愛這種東西,還是要穩定下來,知道自己這輩子是個什麼社會定位了,才好走心。”
“你倒是很傳統嘛,這麼看重結果。”李雙葉隨口答應,琢磨著如何幫哥哥助攻。
不過,麻依依倒像是被勾起了聊這個的興趣,主動把話題引向了顧玩:
“玩哥,你不想找女朋友的理由是什麼呢?不會跟我一樣吧。我倒是覺得,男生這方面應該無所謂吧。就算沒有結果,白談一個,也是男方賺到了。
更何況,男生本來就可以往下找。就算你將來要出國,找個出不了國的女生,也沒關係。大不了她等你,或者畢業了去投奔你。”
從這番話裡就聽得出來,麻依依是很冷靜,沒有什麼激情的人。
儘管才18歲,已經滿腦子都是長遠考慮,似乎浪漫與這個少女是絕緣的。
但她又不算是勢利眼,因為她自己就很自律。
嚴於律人、寬於律己的,那才叫勢利眼。
顧玩暫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決定用拖字訣。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不如我們先下去逛逛吧,反正早茶也喝完了。”
麻依依和李雙葉都沒有反對,顧玩就付了600押金。
然後一行人下樓,沿著河邊逛了一會兒,進夫子廟轉轉,拍了點照,最後又坐了秦淮河上的仿古畫舫。
船票50一個人,以98年的消費物價,有點小貴。
坐定之後,顧玩差不多也組織好措辭了,大家自然而然繼續剛才的話題。
“其實我就是覺得其他事情都沒什麼意思,我這輩子就想搞研究,做出改變世界的東西。”顧玩如是自我剖析。
麻依依聽了,不禁笑道:“那你就準備跟那些孤僻的大科學家一樣、一輩子孤獨終老了?連愛因斯坦都有老婆孩子呢。”
顧玩認真地開玩笑:“但牛頓就沒有呀。”
麻依依:“可你不是牛頓,我看你對名聲挺在意的,對錢也挺在意的。而牛頓是那種什麼都看破了的怪人。”
顧翫忽然覺得有些寂寥,他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妹妹和麻依依都還不夠了解自己。
他嘆了口氣:“你們以為我愛錢麼?以為我愛慕虛榮麼?其實,我根本不在乎。錢,確實是需要的,但那只是實現理想的資源,以及對我社會價值的證明,一個符號。
名,當然也是重要的,但我不是為了自己的虛榮,我是為了讓大家能夠看見‘科學家也是可以收穫到功名利祿’,從而多引誘一些俗人來當科學家——你們看足球麼?”
“不看。”麻依依和李雙葉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