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個清靜的地方,我不想看到這裡的一切。
用力的奔跑,我順著這條路跑,一直跑,一輛輛車路過我身邊,所有的樹木都向後退。
我累了我扶著一顆樹停留下,我在大樹下用力呼吸。看著蔓延彎曲的路,車輛依稀。才發現原來我已經出了小城,這條路是當初我與綠茶姐去廢墟玩的那條路,很熟悉。
看來這個地方和我有緣。
我記得春節的時候我剛剛來過這裡。
走了不多久我到了,廢墟和以前一點都沒有變過,顯然它是徹底被人遺棄了,在這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孤零零的。
廢墟的牆腳下的草木鬱鬱蔥蔥的深了好多,進去的那條小路還算有一些路的樣子,顯然它知道我要來儘量不去佔有全部領地。
一座座矮小殘缺不全廢墟盡收眼底,天色開始暗了下來,整個城市開始亮了燈,這一對比這裡和我都很孤獨。
我躺在摟頂上,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我所看到的一切,我不應該傷心的因為我本來就不喜歡陳飛。
我把綠茶姐當做我最好的朋友,她不敢對我說實話,真話,我認為這是欺騙。
反而更讓我難過的是綠茶姐,我想綠茶姐是一個好人,絕對的好人,這一刻我改變了我的看法,我對她的感覺完全陌生了,在她身上感到迷茫,她肯定是有很多秘密瞞著我。
甚至我開始懷疑她與陳飛早就在一起過,他以前說的她高中的那個男孩可能就是陳飛是她編造出來,她說的話不可信,她騙了我的錢,用她媽媽生病的藉口來博取我的同情。
轉念一想,她不像那樣的壞人,她是一個好女孩,她最多算是一個有秘密的女孩,有秘密不犯罪。
這些想法交織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招之肯定不來,除非有人喜歡自取煩惱。
深黑色的夜空中繁星點點,像秋天的碩果爭墜,更像稻田裡的成熟的稻子一樣繁多,今晚沒有一點月亮。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黑夜裡站立在我面前,我坐起來,我知道是她綠茶姐。
她也坐下說:“我知道你在這裡,我去你家找過你發現你不在,所以我猜你在這裡。”
我不說話。
她接著說:“其實你沒必要生氣,你早就對我說過你不喜歡他!”
我開始忍不住爆發了怒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你喜歡他!”
我說得很大聲幾乎用了我洪荒之力。
她驚呆了,怔了怔接著道:“你這個人奇不奇怪,這麼大反應幹嘛,真是莫名其妙,再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本以為她會請求我原諒她,她的回答和我想的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這種遙遠的距離使我內心平復更加遙遠。
“我奇怪嗎?”我接著怒道,“我不正常嗎?我把你當做好朋友,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你怎麼不瞭解我。”
她接著道:“我為什麼要專門去了解一個人,世界上任何人都沒有義務來了解你。”
“你變了!”
“不是我變是你根本就不瞭解我!”
“你和他是不是早就認識了。”
“對!”她接著道,“我和他早就認識了這個還用說嗎?我剛到那個酒吧上班的時候就認識了,這個還要告訴你嗎?你仔細想想就知道的東西,你到酒吧工作都是我幫你說的。”
她說完,我的內心好像在掙扎,就像自己落入水中拼命的掙扎,一股熱血好像直衝腦海。
她說的句句有理,使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說了。
我闖過她身旁離開,我不想在這裡多呆一分鐘,不想看到她,感覺一切都變了,我本以為她是我熟悉的人,沒想到她從剛才那赤裸裸的瞬間開始變成赤裸裸的陌生人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變化。
我的內心一直在掙扎著,彷彿它將要死去。
這一刻感覺世界都變冷,夜越來越深,彷彿人間只剩下輕微的呼吸。
這條路同綠茶姐一樣,以前一直認為很熟悉,現在才發現橘紅色的等光照著它,路面暗淡,寂靜無比,現在就連路過的車輛都沒有。只是零零碎碎的幾隻蟲鳴在某個角落裡啼叫。
我的影子黑黑的躺在路面上跟著我移動。風兒吹過路邊的樹木頭沙沙作想,令人感到些許微冷,把手伸進衣袋,慢慢的走著。
我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以後我和綠茶姐可能不能做朋友了,我沒有那麼大度當然更不是宰相肚,撐不下任何東西,更不要說撐船了。
我們到底要多善良才能去妥協某些事,多善良才是善良,我認為去妥某些事,大可不必。
如羅素所說,不計成敗利鈍去追求客觀真理,這已經算是一種很好的美德了。
好好的睡一覺吧,什麼都不去管,等天亮了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到了下半夜總算睏意來臨閉上眼睛總算我的夜幕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