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慫。”我摔了摔門,“酒鬼!”
躺在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翻來覆去睡不著,我得想個辦法替綠茶姐借點錢,莫名想起我媽向我媽媽借錢這是我唯一的辦法,可是我不想去找她。
我們之間彷彿隔著一堵厚厚的牆,無論多努力我都不可能與她親密接觸。
我知道如果我在除夕或春節的時候去找她,可能不用我開口她一定會給我錢,但是我沒有這個勇氣。我整整想了好幾個鐘頭,我都沒有決定下來。
除夕那天我真的去找她了,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可能是“梁靜茹給的勇氣。”
那天早上我給她發了一條簡訊留言道:“下午兩點我們在星星咖啡館見。”
等我去到咖啡館的時候,她已經在那裡了。服務員對我鞠躬道:“請問你是許淺晴小姐嗎?”
我點了點頭接著道:“是的。”
“那邊有人等你,請你跟我來。”
我跟在服務員後面,穿過雪白色的咖啡桌,延著桌子中間一條狹長的地毯走上了二樓,來到包廂。
我看到她坐在桌子上低著頭手裡翻著一本雜誌,她的樣子讓我有些陌生了,比起在記憶裡她更年輕,顯然她過得很好。
她看到我眼睛盯著我看,看她的表情悲喜交加,她緩緩站起來,嘴邊掛著笑容。
當最親的人,變成了陌生人是一種尷尬,變成一個你的仇人是一種恨,此時我看到她似乎兩種情緒都有。
我眼睛不敢直視她。
她先開口道:“淺晴!來了。”
我聽到她喊我的名字莫名有些不舒服。
“嗯!”我輕輕的哼了一聲。
強裝鎮定地坐在她對面。
她看著我道:“你要吃什麼?”
“隨便!”
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拿起菜本隨便點了幾樣她很知趣沒有把菜本挪到我面前。
“新年快樂。”她對我說。
“嗯!”我繼續低著頭,用勺子攪拌著咖啡。
好半天,沒有聽到她開口說話,整個空氣中瀰漫著尷尬,很奇怪我反而豎著耳朵,專心的去聽,聽到彼此喘息聲。
“你學習成績怎麼樣?”她小聲問。
我繼續攪拌著咖啡。
“不怎麼樣。”
“你初三了吧?”
“是的。”
“準備去哪裡上高中。”
“沒有想好。”
“你……!”她停頓了好一會才說,“你…爸爸…還好吧。”
“老樣子!”
我悄悄的抬頭看了看她,她紅著眼眶,淚水緊緊的包裹著她的眼珠子,彷彿輕輕一觸碰就自然滾落下來。
她轉過頭去,我故意抬頭看著她,她把頭轉過來,我忙底下頭,假裝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嚥了咽口水,喝了一小口咖啡,不一會服務員把菜端上來。
“快吃!”她繼續說,“等一會菜涼了”
我瞄了一眼菜和她,尷尬地笑了。然後畏畏縮縮的拿起筷子夾著離我最近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