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求安追上大部隊,都已經快到學校門口。
李慕斯幾個人在路邊等著。
“還真有不知死活的?”
“沒有,我多等了會兒。”白求安沒多說。
隨即岔開話題道“和裡面溝透過了沒?”
“沒什麼問題,剛剛也和她們交代過了自己之前經歷的,只要她們自己不講,就沒人會講出去。”
“不過心理醫生還是要去看的。”
“能排上?”
白求安反問,當下最忙碌的人甚至都不是他們十二殿的戰士。而是那些和平時期曾被人們“畏之如虎”的心理醫生。
“大病小病,多少還是要有主次的嘛。”
阿德一邊打量著周圍一邊回覆白求安的問題。
相較於1110小隊上次出江北大已經一個星期有餘。江北大之外的世界恍如末世一般的荒涼。
因激烈爭鬥而倒塌的建築,肆意揮灑和塗抹在牆上的血跡。滿地的垃圾也隨著春風緩緩前行……
衣衫襤褸楚楚可憐的女子,拿著骸刀肌膚內外滿是鮮血的屠夫。抬眼也只有滿天神明落。
半點沒有“春山暖日和風,闌干樓閣簾櫳,楊柳鞦韆院中”的輕柔溫雅。
把婦女們送回江北大,1110小隊並沒有急著回去。反而是換了個方向繼續遊蕩在江北大外面。
“一個星期的時間,大家的立場估摸已經站的足夠穩了。”
一行五人緩步走在路上,算是暫時充當起了江北大外圍的哨兵。
“敢屠神的、當信徒的、野心勃勃想幹出一番大事業的、還有誰來建樓都無所謂的……”
孫延喜悠悠然說著,他和阿德兩個人私下裡就喜歡拿出一些零碎的情報去推算當前興許只有高層才知道的大資料。
白求安和盧睿群偶爾聽聽,但實在是沒什麼意思。白求安會多聽寫有用的,比如哪會是那些人的大本營。
盧睿群奉行“能動拳頭絕不動腦子,要動腦子的,跟在白求安身後”的宗旨,大抵聽個開頭結尾。
李慕斯坐享天倫之樂,
天堂的天,輪流的輪。
孫延喜和阿德的推論大抵相同,但在一些細微人性處。孫延喜想的更和善些,阿德則正相反。
比如一旦雙方打到了浪潮最高處,會有多少人拼死一戰。
前者猜五成,後者猜三成。
各持己見,始終都沒人能說服對方。
白求安猜四成,當然是基於兩個人眼花繚亂口綻蓮花的辯論上。誰一開口白求安就覺得誰對,但仔細想想,兩個人似乎都是在說些廢話。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兩個人不知道那句話不合,又開始角力起來。
“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就是最完美的策略,顯然我們的對手沒有蠢到把所有人都逼迫到不得不抵抗的絕境。”
阿德不為所動。
“人類能夠站在食物鏈頂端並且拉扯起歷史年輪飛快轉動的原因就在於人類擁有辨別和深度思考事物的能力。”
“也因為群居動物的感染力、領導力、羈絆……”
“你這話很空洞。”
“不不不,是你把人想的太蠢了。既然你都能想到生肖神在利用類似於假道伐虢的計謀,那世上還會有多少人會想到呢?”
“只要世界上有百分之五十的人比我蠢就足夠了。”
“不可理喻。”
孫延喜推了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