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醫學院附屬醫院,地下停屍房。
何辰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拼湊好何爸和何媽的屍體。錯綜複雜的傷疤,觸目驚心的傷痕……何辰輕輕的用手指一一拂過。
然後雙手放在兩人的臉龐上,輕輕的貼近肌膚。
像是積雪碰見溫熱的手掌,也可能是腐酸的溶液澆灌在了人體上。何爸何媽的屍體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慢慢融化,直到完全消失在何辰眼前。
“這骯髒的土地沒資格埋葬我的父母。”
何辰的雙眸之中,綻放著燦爛的白色光芒。
身後,隱隱壓抑著的抽泣聲不斷響起。
何辰緩慢的轉過身,看著那跪倒在地上,卻已經殘缺不堪的人影“所以呢,你愚弄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殺了我吧……”
人影抽泣著,看著何辰的眼神中滿眼都是顫抖。
他從未想過,自己引以為傲的揣測神意,在這一次會猜測的和事實相差如此離譜。不,或許誰都不會想到何辰究竟會是什麼人。
“死亡從來都是一件最輕鬆的事情,所以我很早就否定了這個選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會是……”
人影顫抖著,滿臉的絕望。
“我也不知道,但這從來不是藉口。就像從前我不知道你其實早就把我的父母給殺了。”
何辰抓住人影的頭髮,然後開始往外走。
那人身上僅存的一隻手臂,也隨著何辰的拖動落在了地上。那人徹底成了一個血淋淋的人棍,被何辰在地上拖出了一條漫長的血痕。
……
“我從未想過,時隔多年我們兩個還能夠再次並肩作戰。”
謝鴻相較於謝釗來說,性子要活潑一些,畢竟身為傳聞中的人體解刨學和能量學博士,總需要一點額外的激情去舒緩壓力。
“恰好相反,我經常在想我們曾經並肩作戰的時光。”
兩個人的性格雖說不是兩個極端,但比謝釗早出來幾分鐘的謝鴻在性格上確實是和謝釗處在一個相對極端的層面上。
“所以呢。”
話題似乎剛開始就有些進行不下去的趨勢。
“所以我不知道是你主動神情過來,還是有個足夠蠢的傢伙讓你過來的。但你站在這兒本身,就很蠢了。”
“我可以當成是你逆青春的叛逆期嗎?”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還是沒變,一如往常的無趣……對,還有懦弱。”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遍刨開了眼前的一個二翼神侍。
身為虞定海曾經那個小隊中的隊員,想要殺死一個二翼神侍簡直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哪怕只是一個人,謝釗都有自信單挑1110小隊裡……
除了白求安以外所有的小鬼,並不是看不起他們。而是無論在硬實力上還是戰鬥經驗上,兩者之間的差距宛如鴻溝。
“我有可能會親手殺掉你。”
謝鴻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些話就好像一早就寫在你的臉上。”
謝釗依舊是那麼的平靜。
“你難道沒什麼想說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