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白求安粗重的喘息聲迴盪在寂靜的夜晚,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衝破幾十號人的輪番進攻了。
地上四處零落的,血和殘肢遍地可見。白求安甚至在想用這些去給對方的陣線造成阻隔阻礙,然後抓住機會去造成最大限度的擊殺。
心理的小本本一直不停地計算著每一個可能為他產生效益的細節。神徒的面相年齡,出手的力度,菜刀匕首的數量……
戰鬥中的白求安腦子轉的特別的快,甚至連自己身上的傷勢都回算作是欺騙點,製造陷阱造成殺傷。
而當所有的細節被刻印在白求安腦子裡的時候,反撲開始。
衝鋒再次迎面而至,白求安這場竟是沒有躲避,杵在原地任由著一排人齊齊前看。
白求安死死的盯住那些卯足了全力的手和刀。高低不一,長短不一的武器,白求安首次在對方展開鐵桶陣後主動進攻。
降身下壓,側肩。白求安迅速的躲過了幾把穿插在陣勢當中年輕力壯的兇猛菜刀。
而早已經為白求安擋過兩次刀的左臂在白求安前跨一步之後驟然抬起,一把匕首直直插在白求安裸露的骨頭上。
竟是有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而佔據絕對長度優勢的獄鳳卻最後才到,貪天之功的白求安在忽然間選擇看似最冒險的做法,刀身橫劈,從右到左猛然一揮,想要一刀斬盡獄鳳攻擊範圍內的所有敵人。
刀碎聲、入肉聲、骨裂聲如連珠炮般響起,然後刀至正中,白求安忽然見好就收。
非是白求安突然想明白了,而是右邊人群后面忽然衝出來兩個拿著長刀的年輕人,似乎找準了白求安這次的動機悍然出手。
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時機的把握,對方都好到了出乎白求安的意料。
事實上是原本的白求安沒有想到這群蝦兵蟹將般不如眼的神徒中會有兩個這樣的傢伙存在的。
或許那個幕後人算一個。
一次急於求成的進攻,白求安雖然發現的及時退的也相當果斷當機就收刀後躍。但還是險些被兩個人一左一右夾擊,砍下持刀的右手。
全靠著那根韌而不斷的肉筋硬撐著右臂連在白求安身上。
左手連忙捂住右臂,白求安之後快速的倒退。與此同時眼神死死盯住這兩個冒頭出來的年輕人的動向。
眼前的幾十號人還是幾十號人,白求安看得有些心累。
如果單對單一個個來的話,沒準現在就可以收工溜之大吉了。如果他白求安只是一個普通的十二殿戰士的話那就太難了。
只可惜啊……這個如果真的是太難了。
重傷在身,兩臂近乎全廢的白求安突然笑了,而且還是笑得那種很開心很得意的樣子。
落在神徒們眼裡就是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特別是這種笑容是出現在一個隻身和他們幾十號人周旋數十分鐘,並且還反殺他們足足二十人有餘的前提下。
更可怕的是這傢伙雙手都要沒了,還憑什麼和他們打?
腳嗎,還是用嘴咬著骸刀砍他們?
再次逼出對方的底牌,如果說除了白求安心中幕後人之外的第二個高手算是意料之外的底牌,如果對方還能再藏一張,白求安只能認栽。
但現在,沒有多少力氣的白求安右手握著獄鳳,拖在地上開始朝著幾十號人狂奔。
沉重且鋒利的獄鳳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火花,鮮血和肉眼可見的白骨在那個狼狽的年輕人身上隨處可見。
這個膽敢以一敵百的年輕人早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但哪怕如此,他仍舊站在那,哪怕身形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