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安在人流之中衝鋒,在他看來,眼前這群擁擠著、恐懼著,甚至不斷後退著的人連豬都不如。
他們唯一的用處或許就是用來磨損刀刃,但神骸哪裡是人骨可以磨壞的啊。
至於想用人命去換白求安的體力,依照在酉雞殿的那場切磋。白求安覺得這條街上的人死完也未必能達到他們想要的那種效果。
哦,已經死了半條街了。
不算寬敞的街道上佈滿了各樣屍首,癱在地上一層一層的。後來者的每一腳都踩在自己心頭的恐懼之中。
遍地的屍骸,頭顱的眼球中,仍舊殘留著生命最後一刻時,死亡所帶來的的恐懼。
白求安雖然被包圍著,但前後人群的間隔足足有四米遠。更多的人根本不願意去接近眼前這個殺神。
一個看上去好像永遠沒有體力極限的傢伙。
他們不知道這傢伙是一個怎麼樣的怪物,從開始到現在,他們所做到的最大成果。
就只是讓這傢伙把左手刀換入到右手,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更加漂亮的刀握在手裡。
那雙逐漸散發出淡淡白芒的眸子,好像是他們從某些被視為禁忌的影片裡,看到的屬於神的眼睛。
同樣的白芒,只是瞳孔中並沒有那對模糊的羽翼而已。
而對他們來說,眼前這個手持雙刀的殺神,就是那聞所未聞的神明。
無懈可擊,讓人心生絕望。
他的每一刀都會帶走一條甚至數條生命,他甚至可以看穿你的心思,洞察你會如何出刀又會如何迴避。
他會在殺死身邊人的同時,竭盡自己所能的在每個人心頭狠狠的刻上一刀。
興許是驟然閃爍然後逐漸淡去的白色眸光,也可能是無意識的舔食刀身上的鮮血,然後在嘴角勾起一絲讓人不寒而慄的陰森笑容。
又可能是刺穿心臟,然後極為嫻熟的將其挖出來丟向他們。
白求安人心細微處一絲一毫的爭奪,可謂拿捏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不過對於白求安來說,這種技巧只是從最開始的本能反應到現在的有意為之罷了。
……
武館內,盧睿群坐在自己那把椅子上。
哪怕門外已經殺得血流成河他仍舊不為所動,甚至有點眼皮打架想要睡過去的意思。
藍伍雖說在人傑會內只是掛個供奉執事的牌子,但作為原武館二當家,又是老館主的養子,盧睿群的乾哥哥。
再加上藍伍驅人之術尚可,又擺出一副練家子一貫的爽利。人傑會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挑不出藍伍身上的毛病。
身份、性格、處事,讓這位供奉執事的聲望越來越穩。
這會兒下場打殺才發現,平日裡的老好人藍伍打起架來可真不像是好人。
盧睿群又打了個哈欠,身後才多出一人來。
子鼠殿儲王,勾季。
“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準備好了。”勾季一本正經道。
盧睿群回頭,看向這位無論是面相還是性格,都忒老實一人。
他有時候甚至很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故意來騙自己的。
在他印象裡,無論是白求安還是虞定海不敢說多麼精明吧,但想的和說的從來都是兩個極端。
可眼前這位是真的有多少說多少,只要你肯問。
雖然那位裴殿主並沒有告訴這位勾儲王多少。但盧睿群琢磨著,要自己是裴殿主,也不會多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