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魚嗎?”
白求安問了句廢話。沒轍,不說廢話他和白爸確實沒什麼可聊的。
“不吃,明天中午吧。”
“可我明天中午不在家吃。”
白爸輕笑一聲,白求安也看不出是嘲諷還是怎麼。
兩人都沒了話。
這就是這次回來後白求安認識的白爸,兩句沒說上,就突然沒話了。相較於之前罵罵咧咧的,似乎要好了些。
但白求安總覺得有種戳心窩的痛,也談不上為什麼。
晚上熬的玉米糝湯,下午回來時候白爸還買的有饃。配了些鹹菜。
飯間白爸還有是不是罵了兩句。
除去那些不堪入耳的語氣詞,大抵的意思就是有些人該死,物價這麼貴都是那些神神鬼鬼們搞的。
當下的世道,似乎對白爸的“判斷”沒有任何的影響。
吃完飯時白爸依舊在斷斷續續的神神道道,白求安自個兒回屋,又看了兩遍檔案,就早早睡下。
第二天約摸四點多,白求安就醒了。
趁著昏沉的天,他就穿好衣服出門了。
一件單薄的外套,裡面是十二殿以前統一發的訓練服。保暖效果極好。
安師北口是安師極北的一個交叉路口,四條路三進一出,算是安師的交通樞紐之一。
早半年多前陳家就在這兒設了卡,對外說是官方的。
其實也算,畢竟都放權了的。
白求安到的時候已然有幾個昨天見過的傢伙到了地方。
見著白求安,就立馬擠出笑臉湊了過來“白先生,您來了。”
“嗯。”
白求安輕嗯一聲,一眼掃過算是把這些人的臉記在了心裡。加不加分還是另算,眼前的這些,最多會影響他們未來加多還是減多。
沒有功過相抵的說法。
又過了半個小時,昨天的人才全部到齊。
後來的都是些“大人物中的大人物”,身後烏泱泱一大片,最多的身後足有五六十人。
“白先生,不好意思來遲了些。”為首是肥頭大耳的胖子關城城,情報上說早年是打黑拳的。
趕上了當下的“好時候”,如今重量有了,速度也不差。
“沒事。”白求安仍舊面無表情。
一旁的朱風竟然也是遲到的三人之一,滿臉陪笑的站著,不說話只知道笑,修的閉口禪似得。
最後一人是個光頭,叫萬龍。原本圓潤光滑的腦門上有道極長的疤痕,讓這傢伙看上去更加的兇悍。
“出發吧。”
白求安走在最前面,跟設卡的人打了聲招呼,這就帶著二三百號人一路朝北。
“白先生,聽說您是陳家的女婿?”一邊走著,最早到的一個精瘦男人滿臉堆笑的湊到了白求安身邊。
白求安點點頭“嗯。”
“那您可真是厲害啊,陳老爺那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想必您也是這世上有數的天才吧。”
精瘦男人吹捧的功夫不怎麼樣,戲演的也不怎麼樣。一點真情實感都沒有。
所以白求安也就懶得理他。
“就這兒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