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稠熾熱的血液歸於平靜,當整個屋子再度暗淡下來的時候,唯有焦黑色的牆壁還有炙烤難聞的氣味可以證明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
或許還有……
渾身赤裸的少年。
白求安一點點從地上爬起來,感受著火焰繭蛹熄滅之後那股全新的力量。生機和希望的萌芽從這具身體中生根發芽。
“還真是浴火重生?”
白求安喃喃自語,看了看渾身上……下。
也不知道大點沒有。
環顧四周,刺鼻的氣味湧入鼻尖,白求安感到一陣心虛,然後又突然意識到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他衣服都被燒沒了要怎麼出去?
“那個……先生?前輩?”
白求安試探性的喊著,其實他也不知道之前那所謂的人影人聲,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浴火重生”時產生的幻覺。
破舊的紅磚矮樓一如既往地沉寂,破滅了白求安最後一點幻想。
“我就說嘛,那種高深莫測的說什麼不疼了吧,實際上什麼作用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會是真實存在的。”
白求安有些心虛的打量著四周,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算是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
踱步在佈滿灰塵的走廊裡。一間間看過去,期望有什麼老古董的衣服,比如老革命們的藍調工裝,或者民國的大褂中山裝也行。
可惜除了為數不多的幾間看上去還算高檔的屋子有幾副窗簾,其他的甚至連窗戶都找不著幾塊完整的。
等等……窗簾?
白求安幾乎沒有猶豫,一把扯下來窗簾裹在身上。
至於跟衣服一樣厚的灰,能體體面面的、悄無聲息的跑回宿舍他就一定會燒高香磕頭了,還在意這些?
要真是這些灰能做成衣服什麼的,別說和衣服一樣厚,跟城牆一樣厚白求安也能毫不猶豫地套在身上。
白求安把身上嚴嚴實實的裹上窗簾,從頭到腳嚴絲合縫,然後邁步……
這特娘怎麼走路,還不如蹦著來的快。
白求安重新解開窗簾,然後把原本裹到腳的窗簾提到小腿。他看電視上那些女明星們都是這樣走的。
不行,
然後……
過膝,白求安試著跑了兩步。
有戲!
還不等白求安高興,白求安噗通一聲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再然後……
提到齊……那個啥。
有點太暴露了,
白求安眉頭緊促,現在他有點知道電視上上那些女主角到底是怎麼那麼容易被推到了,這分明只要稍微跑起來,自己都能把自己絆倒好吧。
而且,這樣子好看嗎?
白求安站在木桌上,對著玻璃正面照照側面照照。
為什麼這麼噁心呢?
最後白求安撕開了窗簾,一條腿一根的一點點從大腿纏到身上。上半身其實不太重要,主要是臉。
露出了一道眼縫,白求安看著窗戶玻璃中的自己確認自己都認不出來之後,這才心滿意足的趴到窗戶邊,觀察著訓練營內的情況。
夜晚的紅磚並不平靜,虎爪的到來讓這個訓練營的競爭氣氛空前高漲。但凡是有可以訓練的地方大都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