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一拳出,可以碎山,可以分海!
無盡的力量感充盈在他心中。
是時候找機會將紫火全然煉化了……
墨凡悠悠想到,不過,眼下對於他和那個多年前的‘小兔崽子’來說,顯然還是有著更重要的事————當年的仇必須要報!
少年眼神清明,縮在袍袖之中的手掌卻攥出了一個極致的弧度,有淡淡的殺意,在拳心中流轉不息。
從宿舍樓中悄然走出,墨凡正要辨明方向,向器藥院中走去,卻忽然發現大樓拐角處,濃密的垂柳之下立著一個黑衣人。
正是他想要苦苦尋覓的周處淵,此時卻自己送到了門前。
若不是這一夜星光清亮,若不是墨凡在晉入築基後期之後靈識的探測範圍再度增加了三百米,他還真的有可能忽視掉那道模糊的黑影。
還未踏破鐵鞋,便遇上了守株待兔之人。
這種發現,讓得男孩冷冷地笑了起來,臉上卻滿是開心。
他的確是有些開心的,那是一種壓抑在暴怒之下的雀躍和火山噴發之前的寧靜。
墨凡撩起了黑袍,星光打在他的臉上,照出一片片稜角分明的陰影。
周處淵看到了那張臉,發現寬大黑袍的帽子之下,並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那個人,陰冷的小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失望。
墨凡平靜地走向了他。
“小鬼,去一邊玩,別來此處找不自在!”看著漸漸走來的男孩,周處淵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道。
袖袍中的手漸漸鬆開了一個弧度,恰好可以握住一柄劍,墨凡走在水風習習的石板路上,星光將他的身影越拉越長。
飄來的水風之中有蓮子的清香,男孩滿足地呼吸了一大口,覺得這樣的空氣與仇人同聞,實在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但是很快就只會有他一個人在這清香之中陶醉了。
學院的道路很是寬敞,深夜之中,在往常的寧靜之外又透出了一分隱隱的寂寥。
周處淵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那個熟悉的身影和寬大的黑袍,怎麼看都像是白日裡那個陷入癲狂的人,也是他朝思暮想之人。
朝思暮想,想把你吃掉。
腳步聲音在空蕩的樓前悠悠傳開,周處淵終於壓抑不住心底的念頭,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想法,男子掣出寶劍,在暗夜中一劃,帶起無邊幽邃黑暗,衝向了緩步行走的男孩。
“小子,自己找死,莫怪他人!”
嘶吼聲在耳邊響起,墨凡突然笑了起來,像山澗邊叮咚的溪水聲伴隨著叮噹的懸鈴聲,清澈而又清靈,那直率的笑容落在周處淵的眼中,有了一絲隱隱約約的熟悉。
下午那人仗劍屠殺之時,臉上帶著的就是這抹不可捉摸的笑容…
一種危險感浮現在了周處淵的心中,但是看著手上拉出的黑暗大幕,他的心中恢復了平靜。
黑夜,是他的領域,擅自闖入者,要由夜之君王來制裁!
“還是這無聊的一招啊。”
嘆息聲在星夜中悄然響起,發誓不會兩隻腳踏入同一條河的少年,驟然從袖袍中倒提出一把秋水長劍,劍身之上,是混融無間的紫焰。
純元意氣劍,較之往常足足變長了三分,磅礴的靈力從陰陽魚盤中洶湧騰起,以一種詭秘的角度,穿過後背,猛地向身後噴出!
在這股衝擊力之下,男孩的身體速度迅然變快了一倍之多。
快到在那暗夜大幕還沒有拉開之時,一道攜帶著千四百石偉力的錚亮劍光,已經劃過了周處淵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