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點便是青龍令的事,我們要不要在東域釋出青龍令,召回一些在外的卒業學子,他們之中,有不少人都已經摸到四境門檻了。”
聞言,軒文華接話道:“有不少和我們一輩兒的老傢伙都已經突破通天四境了,相較你我也不遑多讓。”
“軒兄玩笑了,相較我們不遑多讓可能是真的,但若比起你來,只怕還要差上一線。”謝興公微笑著說道。
“興公謬讚了。”
軒文華擺手謙讓道:“真想看看到時候那些芒碭老妖們…突然重見熟人的表情啊。”
陶敬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此事也要秘密進行才好。”
說著,他身形向前輕動,低頭伏在桌邊,其他四人見狀,皆是聚了過去,悄聲密語起來。
這五位在東域之上跺腳便能震起山搖地動的大佬,就這般像商量秘密的小孩子一樣,頭拱著頭,聚攏在了桌邊。
只不過,與孩子們不同的是,他們身上皆是亮起了一道浩然青芒。
青光在空中悠悠閃動,最終匯聚成了一條若有實質的迷你神龍,伏倒在了桌子之上。
正是中域四聖之一的青龍!
……
……
一片幽邃的黑暗中,痛苦是唯一不變的感覺,墨凡的意識,就在這片黑暗中悠悠醒了過來。
甫一睜眼,便感覺如此輕微的一個動作都牽動了身上每一個傷口。
痛,到極點的痛。
整個筋骨都彷彿被撕裂開來,然後又重新拼接到了一處,通身的血氣像是被放在熱火之上烤炙了許久,散發著一道道滾燙的波動,在身體內轟隆作響。
這股波動太過劇烈,以至於墨凡都能感覺到有一個血氣凝成的大球將自己包裹了起來。
他坐在這個流轉的大球之中,隨著時間的流逝,感受著身上無處不在的痛苦,像是被囚禁了億萬年的狂魔。
每一根神經都陷入了癲狂和扭曲,數萬只螞蟻在骨骼上齧咬,每一個穴道都被抽離出了身體,卻還連帶著傳遞痛苦的神經,反饋回一波波的苦痛浪潮。
墨凡緊咬著牙,卻發現連這種動作都充滿了劇痛。
每一顆牙齒都好像搖搖欲墜。
他痛苦地嘶吼了出來,肝膽欲裂,嗓子宛如千百年沒有開口,聲浪在阻塞的通道中衝過,帶起一陣陣細緻的苦楚。
墨凡從沒有經歷過這種痛苦,比在林村之中用饕餮血液鍛體還要痛苦十倍。
這是一種暈都沒有辦法暈過去的痛苦,一步步將人的意識逼到死亡邊緣。
一般的人在面對這種境況之時只怕早就陷入了瘋癲。
起碼可以避免自主地感受那極致的劇痛。
但是不知為何,男孩始終堅守著那一絲清明,這種堅韌的模樣,落在黑暗之外悄悄觀察的黑塔眼中,讓得後者不由得讚賞的點了點頭,明亮的眼眸中,劃過了幾分讚許之意。
“墨凡啊,堅持過這一關,你就能擺脫一部分的劍氣遮蔽了,到時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無論是地心之火的吸納,還是鬥氣的修煉,都可以一日千里,一定要堅持住啊!”
塔靈兩隻小手不自覺地攥在一起,為墨凡祈禱道。
她和那神秘意識的聯手,可以說是形勢所迫,也可以說是借勢為之。
即便是墨凡沒有被殺意逼迫陷入癲狂狀態,她也會在幫助後者破階入築基後期的時候,藉助龐大的靈力海來沖刷他殘破的身軀,洗去一些當年在江南道中被劍氣割裂的身體弊端。
只不過,由於那件兔毛毛衣的刺激,這一步提前到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