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心裡暗自“呸”了一口,改天王大爺我也買上那麼一塊來系在腰上了,不用特意挺著肚子,也比你風騷。只是小蓮這小娘皮真是太狠了,嫁給自己沒幾年,家裡的財政大權就抓在了手裡,連老頭子都得聽她的。自己想要買上這麼一塊上等寶玉,多半是痴心妄想了。
“我說王胖子,你是哪裡拐來這麼一位漂亮的一位小女童,光天化日之下還敢在大街上亂晃。”;
王守仁一聽勃然大怒,這明明是勞資自己的種,難道胖子就不能生漂亮的女兒麼。抬頭正想聳回去,一看那張笑嘻嘻的臉,頓時喜笑顏開:“我還說是誰呢,敢在金水鎮這麼大膽的調笑我王守仁,原來是了了哥你回來了啊。”
路了了故意顯擺了半天,可這死胖子這才將自己認了出來,不免有一種錦衣夜行的感覺。不過見到少年時的同伴的喜悅,瞬間沖淡了其它的一起。
“我看這小女孩眉眼依稀很像小蓮姑娘,看來胖子你終於得償所願了啊。”;
“呵呵,呵呵呵,小蓮嫁給我都四年了。不但給我生了這麼漂亮的閨女,還有一個一歲多的大胖小子。”;
王守仁得意的笑了起來。
路了了哪肯示弱,掀開車簾子,扶出唐小七:“這是我路了了的娘子,還不趕緊叫大嫂!”
小蓮雖然號稱金水鎮十里八鄉最好看的姑娘,可畢竟是一位獵戶家的女兒,無論外貌氣質氣度與唐小七一比,就有草雞與鳳凰一樣的差距。王胖子看在眼裡,簡直驚為天人。楞了好一陣,心裡不由對路了了大為佩服,不愧金水鎮五虎的老大啊。
進過學堂,王守仁還算懂些禮儀,對著唐小七微微一拜:“王守仁見過嫂嫂。”
畢竟還未與路了了正式成親,唐小七羞得臉色通紅,此時也只有微微一幅,還了一禮。
“哈哈 ,害個什麼羞啊。這都已經到家,見過我父親後就成親,王胖子不過是早叫了兩天而已。”路了了得意的笑著。
王守仁臉色突然一變,將路了了拉過一旁,斟酌了半天方才說道:“了了哥啊,那個,那個你父親幾年前就去世了啊。”
“你說什麼!”路了了一聽,有些不敢相信的大聲吼了起來,倒把一旁逗弄小女孩的唐小七給嚇了一跳。
王守仁嘴角蠕蠕半天:“當年鎮上不是鬧了飛賊麼,趙家嬸子在集市第二天都沒看見你們父子的蹤影。去你家一看,房門是開著的,走進去才發現你父親躺在飯廳,身子都已經僵硬了。地上用血寫著我若死後,葬於鎮後桃花林。”
路了了雙手抱頭,身子一軟就蹲在了地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傷口明明包紮好了,我父親醫術那麼高,怎麼還會死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縣裡來的仵作驗過來了,沒有其他的傷勢。就小腹上有道刀上,應該是腹內出血過多而死去的。”;
王守仁小聲的解釋著。
路了了突然瘋了一般向以前的家中奔去,房門上官府的封條經過風吹雨打,殘破得不成樣子。不管不服的一把推開房門,房間裡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藥草櫃子上蛛絲密佈,顯然已經多年沒有人來過了。
後面的小院裡,本來種滿藥草的地方長滿了野花野草,幾乎所有的房門緊閉。路了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淚無聲的流了出來,近在眼前的飯廳,他根本不敢走進去。
王守仁把女兒帶到小酒館交給了自家娘子小蓮,長吁短嘆了好一陣,終於又向路了了家趕了過去。
唐小七與落落小尼姑慢慢收拾著房間,胡老大賣力的在小院鋤草。週六子被打發去買香燭白布等物事,無花小和尚在飯廳門口唸經超度亡魂。
坐在桌邊的路了了雙眼通紅,看到走進來的王守仁,一把拉住了他:“後來發生什麼快告訴我。”
“後來縣老爺說這是飛賊作案,只能先懸賞通告,犯人卻是難以抓到的。可趙家嬸子不依不饒,最後將你京城當太醫的爺爺都搬了出來,無論如何要找到失蹤的你,找到殺人的兇手。縣老爺無奈,這才派人四處打探你的訊息。”;
路了了自然知道兇手是誰,心裡一口氣堵得難受,卻又無處發洩。
“第二天,在山林採山菇的小蓮姑娘,發現了你在溪水邊丟的布條。上面用血寫著殺人兇手女飛賊,擄我去了天門寨。縣老爺得知不敢怠慢,不光帶著全部的捕快衙役,還召集了二十位民壯,這才向天門寨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