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滿的嘟囔著,監考的中年男子聽見此話,手中的戒尺敲動桌面,嚴肅道:“安靜。”
底下再無一點聲音。
秦挽低頭看了看考卷,不管是算術還是其餘的題,都比之前入門的考卷要難上許多,林家學堂招收學徒的名額只有幾個,想來也是要再經過一輪的篩選。
題雖難,總歸是在商場上打拼了快六年,難不住秦挽。
很快,秦挽就提筆寫下了答案。
這次的考試只給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時間,考官手中的鈴鐺輕搖,就有三個小廝上前,一人一列收起了考卷。
因為題目難加上時間又短,大半的人考卷都未答完,不禁有些愁眉苦展,搖著腦袋道:“這題出的真刁鑽,我看吶,特定是沒戲嘍。”
“是啊,我最後那道題怎麼想都想不來,到底怎麼答的啊?”
“切!還最後一道題,我連算術那頁都算寫完。”
七嘴八舌的議論中,考卷也到了考官的手裡,考官從中找到一張考卷,看了看上頭的名字,抬頭問:“誰是王慍?”
眾人議論聲止,彼此間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奇這個王慍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能讓考官單拎出來點名。
秦挽微愕,舉手道:“是我。”
因為她要入學堂,秦挽這個名字是段不能用的,所以便想到了王慍這個名字,慍與韻同音。
中年男子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考卷,道:“隨我來。”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眼睜睜的看著秦挽隨著考官離開,有人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這麼多人為何偏偏叫了他去?莫不是託了關係走了後門?這樣豈非是太不公平了?”
商會中有傳言,據說林白是出了名的認事不認人,他林家既然是要招收學徒,這後門可是不好找的。
不然,她曾經在燕京城動用所有關係,怎會連林家掌櫃的面都未曾見上一面?
考官並未說要帶她去哪裡,又去見誰,一路上秦挽都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剛繞過學堂,走出一個拱門,忽聞得身後傳來沉沉的一聲:“等等!”
聲音隱約有一絲的熟悉。
秦挽與考官頓足,齊齊往後看去。
但見身後一個墨綠長袍的少年,轉過拱門來到他們面前,一雙透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挽看。
秦挽背脊猛然間一涼,身子也僵住了,猶如殭屍一般。
太子殿下……慕容瀾?
在這個草堂能夠遇見慕容瀾是秦挽千想萬想實在是沒有想到的,他那一雙眼珠子不斷的打量著她,那眼神似乎看穿她是女扮男裝一樣……
秦挽趕緊低下頭去。
考官掃了一眼秦挽,而後上前,躬身道:“殿下是來見少爺的嗎?他眼下要面試學徒,還要殿下隨我去慧雅居等上一等了。”
少爺?秦挽頭垂的底底的,心想這個少爺是否就是林白?
若真是林白要見她,那麼這一次入學堂便有了五分的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