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是沒有問題。”似乎窺探出了三公主內心的想法,慕容瀾在此時說出了三公主在心裡說的話,“可若是聞此香者,在之前就喝了別的東西呢?譬如桃花酒釀!”
三公主心頭猛然間一震,但是面上仍舊波瀾不驚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皇妹在宴會上喝的桃花釀,裡頭摻雜了別的東西吧,譬如燈芯草,燈芯草研磨成粉入酒中,無色無味,食用者根本就發現不了,燈芯草原本是草藥,有降火之效,可若是被食者與安息香一起進入體內,便會有催情之效!”
“無論是這香,還是宴會上的桃花酒釀,本太子來時已經讓人拿走了一些。”慕容瀾道:“這香……裡頭到底有沒有安息香,桃花酒釀裡頭究竟有沒有加入那一味特殊的燈芯草,等太醫來驗過之後,便真相大白了。”
三公主已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了,她面上的平靜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計謀敗壞的驚慌。
慕容瀾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的看著三公主,冷冷道:“堂堂一國之公主,竟然設計使出這般陰狠毒辣的招數,陷害相國之女與閹人私通!!!皇妹!這若是傳揚出去,你的名聲,貴妃娘娘的名聲,容氏一族的聲望……”
接下來的話他不用點透徹,三公主也全都知曉。
只是,設這個計劃的時候,她是萬般小心翼翼,把秦挽喊來含光宮,故意把她的衣服弄髒,把事發地設在試衣間這麼私密隱秘的地方,就是想著計劃能夠萬無一失的進行。
堂而皇之的把秦挽喊走教她作畫,試衣間這麼個地方無人敢來,等到秦挽藥效復發時,黃明辰掐著時間點的來,在感覺黃明辰已經得手時,這時她再帶著含光宮的一眾侍女而來,裝作尋找秦挽的樣子,其實真正的意圖便是要讓眾人親眼目睹秦挽與黃明辰不恥的瞬間。
事情一旦被撞破,此事必然會傳揚出去,堂堂一國之相的女兒竟然與閹人私通,即便是再不能接受,已然成為事實,迫於壓力,秦挽也唯有嫁給黃明辰這一個選擇!
她也不怕這件事有人查,一如慕容瀾所說,兩者單獨來檢驗都是無問題的,可若是同時使用,便是有催情之效,但是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人在事上,誰會能想到這麼的全面?
一個女子,在未及笄,未出閣之前就行這般齷齪的事,定會千夫指,萬夫罵,到那時林白定不會再多看她一眼。
這些都是她完美的想象,本來萬無一失的計劃,可偏偏慕容瀾捲入了進來!
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慕容瀾會來她含光宮!
慕容瀾見她已經聽進去了,便也不欲再往下捅破,這件事鬧大了於雙方都沒有好處,雖然他手裡握有證據,三公主也應該會受到懲罰,但是秦挽的傷害會更大。
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眼下這個身份未及笄,她還有很長的路的要走,這個時候沒有必要給她留下一個汙點,被人指指點點!
“這事,賭還是不賭,全憑皇妹一人拿主意。”慕容瀾緩緩的說著,執起三公主略感僵硬的手,將香爐放入她的手掌:“本太子就在府上,等著皇妹的訊息。”
他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在經過黃明辰的屍體時,他腳步頓了頓,右手抽出別在腳踝處的短刀,短刀出鞘,也幾乎是在一眨眼的功夫,鋒利的短刀就一刀沒入黃明辰的喉嚨裡。
“啊~”
門前站立的兩排侍女,身影都猛然間一顫,有些膽小的甚至都叫出聲來。
忽然而來的動靜引起了屋內三公主的注意,她快兩步走到門前,看到的就是慕容瀾蹲下身子,將短刀拔出來的樣子。
又是一股鮮血噴湧而出。
三公主身形一顫,常年養尊處優在深宮,何時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一時間難以接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幾欲作嘔出來。
對於慕容瀾來說,黃明辰死得過於簡單了些,他將短刀上滯留的血在黃明辰的身上擦了又擦,擦得乾淨了時,忽的又覺得這短刀再過乾淨,可終究是沾染了這閹人的血,有了他的氣味,即便是這把短刀再過尊貴,在他的眼裡也猶如廢鐵一樣,就像是沾染上了一坨屎的銅錢,一文不值!
索性,便將它給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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