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善接過畫,道了聲:“是。”轉身正要走,慕容瀾又道:“對了,把容大小姐的那副畫一併給退回去,就說此畫是要她揣摩了的。”語氣頓了頓,又道:“記得,明天我醒來,提醒我一下這件事。”
一番話說下來,言善聽得有些稀裡糊塗,試探性的問:“殿下要奴才提醒的,是送畫一事嗎?”
“不然呢?”慕容瀾挑了挑眉,慵懶的躺在了藤椅之上。
“哦。”言善一手懷抱著畫,一手撓了撓腦袋,道:“那殿下,奴才先下去了?”
“嗯。”慕容瀾應了一聲,上一刻閉上的眼睛忽然間又睜開來,似想到了什麼,道:“裝畫的那個盒子,應該很貴的吧?”
言善點頭:“是殿下找得燕京城魯工打造的,魯工說,世間僅此一個。”
慕容瀾笑道:“既是這麼寶貴,那你可就倒黴了。”
言善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慕容瀾面上的笑容逐漸的放肆起來,“那個盒子,限你一晚上的時間給完好無損的還回來,不然……等明天我醒來,可是要吊著打你一百鞭子!”
哐當!
好似有一道響雷在言善頭頂炸開來……
夜已深,太子府上主臥的燈光仍舊未息。
言善坐在房間外,憂心忡忡的接二連三的打著哈欠,抹了一把睏意的眼淚,看了一眼映照在窗前的那身影。
從窗戶折射出來的身影來看,太子殿下應該還在看書,想著不由的又打了一個哈欠,心中嘀咕道:太子殿下今個兒是怎麼了?都這個點了還不睡?
主子不睡,他這個守夜的下人自然是睡不了的。
還有那被鋸了的盒子,該如何還回來呢?求著魯工再做一個?怎麼可能?魯工豈是他能夠見得到的?
這般憂心忡忡的想著,言善就稀裡糊塗的……睡著了。
次日,東方的太陽悄然冒出頭時,慕容瀾猛然間從床上坐起身來。
腦海裡最先浮現的場景便是他與秦挽一同在茶樓喝茶的場景,後來秦挽離開了他也便隨在其身後一直默默的跟著她來到了西涼河。
從前心裡頭懷疑的,不太確定的,也就是在這一刻得到了驗證。
然而,天色突變,他病發了,接著還遇到了刺客。
後來……那個人想要出來。
那個人……慕容瀾有些頭疼,自五歲那年之後,自己便得上了這個病,每到打雷之際,腦子便會疼的似炸開來一樣,接著自己便會有一段時間的失憶。
起初慕容瀾並未覺得有什麼,直至兩年前,他看到那個人給他的留言,說自己名叫方旭,是住在他體內的另一個人,讓他沒事別那麼膽小,遇到個打雷便嚇得要死,沒有一點的男子漢氣概。
初看到這個留言慕容瀾是不信的,驚恐的,但是接下來方旭好幾次的出現,讓他驚恐過後也逐漸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段時間,兩人已經達成了約定,為了助其儘量的走出怕雷的陰影,打雷之時不到萬不得已忍受不住時,方旭便不出現。
想來,昨天也是因為身處在危險之中,方旭才會出現的。
一向知道方旭與自己的性格完全相反,昨個兒他出現的時候又是在秦挽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