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一頭牛,倔強的生活,可歲月確實是把殺豬刀,這把刀在我身上蹭啊蹭,雖然沒有一刀把我宰了,但是我卻受著遍體鱗傷的痛。
接通電話,我盡力控制自己的心情,讓自己看上去平淡一些。
“中午你有時間嗎?”電話那頭陳雅說道。
“嗯,中午的話應該有時間,地方我來定吧,地址一會兒我發給你。”我說道。
我並沒有多說,說完我就掛了電話,多說已是無用。
我把那個“海月天”的地址發給了陳雅,並不是因為在海月天吃飯是免費的我才選擇那的,而是因為我想讓陳雅看到我過得很好,我不想讓她嘲笑我,海月天餐廳很高檔,也能為這個被拋棄的我挽回一點面子。
也許我只是為了逃避自己,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的不安,我只有這麼做了。
我把那個海月天的地址發給了陳雅。
令我有點奇怪的是,陳雅收到簡訊竟然一直沒回。
若不是我簡訊的傳送記錄是成功的,我還以為她沒收到。
我沒有管那麼多,既然是陳雅的意思要見面,那她不可能爽約。
現在我還掛著吊水,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吊完,趕在中午之前應該差不多。
我又想起了何雨露,昨天的事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結。
我想解釋什麼,但是我拿出電話給何雨露打過去的時候,何雨露還是沒有接。
我躺下來,用被子蒙著頭,也許這樣就可以把自己的心關起來。
如果未曾那麼期待,就不會有那麼心痛。
在被子裡的黑暗中,我問自己,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嗎?
也許以後何雨露就不會為了我傷心了,她會有自己的幸福生活,可我的心卻總是惶惶不安,我很想立馬跑到何雨露面前,告訴她,告訴她真相,告訴她我的感受。
但是我不允許自己那麼做,就像這個社會,並不是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的一生總是有那麼多的牽絆和身不由己。
天氣越來越熱了,被子裡空氣溫度驟升,我感覺自己有點壓抑,喘不過氣來。
我擦了擦眼睛,發現被子已經溼了一片,每次想起何雨露的時候我總是這樣的莫名心痛,具體什麼感受,我自己也無法探尋其究竟。
我掀開被子,看到面前一張臉,在看著我,是寧美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過來。
我揉了揉臉,假裝笑了笑,問她怎麼了。
寧美萱搖了搖頭,說:“你沒事吧?”
我咧著嘴,可並不開心,但是我知道我在笑著,我說:“我能有什麼事?看我身強力壯的,來只老虎我也能打死!”
“我以為你在開玩笑呢。”寧美萱說著,突然哭了起來。
我最怕女孩子哭了,寧美萱一哭,我頓時慌了神,我想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我連忙問:“你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你的病我都知道了。”寧美萱盯著我,臉上掛著淚水,咬著嘴唇說道。
“我的病?”我突然呆住了,是啊,我應該想到的,在醫院醫生一檢查,肯定就會知道的。
我突然發覺自己可笑,很想笑。
“那張智和龍哥也知道了?”我張著嘴,想笑,可是我知道我自己的表情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