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就這樣緩緩地走過,每個人都像是在等待,等待那最後一刻攤牌的機會,到了中午十一點四十分左右,圍在麻將館外圍的偵查員首先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麻將館裡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往外走,卻一直沒有見到陳金龍的影子,守在外圍的偵查員不知道是自己暴露了還是陳金龍的警惕性比較高,又等了五分鐘之後,終於按捺不住,等進到麻將館的時候,這才發現早已經失去了陳金龍的影子。
南華這麼多的警察,居然連一個陳金龍都沒能看住,這下把常銘也氣到了,得到的訊息也把常銘給氣到了,根據麻將館老闆的交待,陳金龍大概十一點多些的時候就離開了麻將館,而且還告訴了偵查員陳金龍離開的路線,單元的頂層是相互連通的,他應該是走的其它單元離開的這裡。
有了線索就可以重新的布控,雖然這樣會比較麻煩一些,但無處不在的攝像頭還是幫助了南華的警方,不到五分鐘,陳金龍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監控的螢幕上面,只是他出來時的皮夾克已經換成了厚厚的羽絨服,要不是偵查員早就把他的身形牢牢地記在心裡,恐怕又會被他給糊弄過去。
監控並不是萬能的,雖然在追蹤上面它的確能提供清晰的軌跡,但在時效性上面還是差了一些,等到偵查員查到陳金龍的身形時,時間又過了十多分鐘。
十多分鐘,足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了,走路可以走出一公里,坐車大概十公里,要是兩個人啪啪一次的話,恐怕都差不多已經完事了。
十二點二十分,壞訊息再次傳來,原本應該在這個時候就能到達南華的華亞娜,卻在前方的一個出口下了高速,去向不明。
這下可好,動用了兩地這麼多的警察,結果買家丟了、賣家也丟了,現在除了一個替死鬼秦坤之外,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明明知道兩個人也許馬上就會在南華的某一個地方交易,可就是沒有辦法能查到這個地點。
常銘已經氣憤地罵了娘,往南華趕的夏芷晴也是兩眼一黑,至於王動……他還在大巴上面,看著秦坤手機螢幕上面的華亞娜,有一種想把她從螢幕裡揪出來的衝動。
螢幕裡的華亞娜一臉輕鬆的笑意,大概是覺得勝利已經離自己不太遠了,精神上就放鬆了一些,王動從影片上能明顯地看出車子的速度慢了許多,車身輕輕的一震像是停了下來,接著就看到華亞娜的臉上稍稍變了顏色,一道黑影閃到了車門的左側,輕輕叩了叩車窗,還沒等王動發現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影片卻突然地斷掉了。
“這是怎麼了?”秦坤有些緊張地看著已經暗下來的手機,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安,一臉揣測地看著王動,心裡期望著自己的這個搭檔能給自己一些解釋。
減速、停車、叩窗,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頓時讓王動腦子裡一亮,這時也顧不得其它,連忙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常銘的電話。
“王動,你幹什麼,你瘋了?”秦坤看著異常的王動,眼睛頓時瞪圓,一臉怒氣地看著王動,一隻手伸出去,想要把王動手中的手機給搶下來。
早有防備的王動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握拳閃電般地擊出,右拳直接砸到了秦坤的臉上,頓時鮮血順著鼻子流了出來。
“常隊,嫌疑人的車輛應該是在某個路口被交警給攔住了,車子的內飾是深棕色,車內有三人,一人在前,兩個在後,剛剛被人攔了下來。”王動一邊擋著發了瘋的秦坤,一邊跟電話另一端快速地解釋著,說話之後,也不管常銘有什麼反應,直接把電話一扔,從腰間把手銬拽了出來,瞪著秦坤說道:“小子,今天讓你也做個明白鬼,你的情人已經把你給賣掉了,她現在已經跟別人遠走高飛了。”
聽了王動的話,剛才還張牙舞爪的秦坤猛地愣住了,雙眼不敢相信地盯著王動,半晌,木訥地說道:“不,不會的,你在騙我,娜娜說要跟我一起白頭到老的,我們說好了的。”
嘴裡一邊嘟囔著,秦坤一邊慌亂地把手機拿到了手中,按下了呼叫鍵。
這一切過程中,王動只是冷眼地旁觀著,自己把手機從地上揀了回來,衝著大巴里其它的乘客解釋了一句:“我是警察。”
這一句,比任何的解釋都好用,甚至有的年輕人已經問王動需不需要幫助。
王動搖了搖頭,對付一個秦坤並沒有什麼難度,而且好像連自己都不需要動手的樣子。
只是幾分鐘,秦坤就猶如從天堂掉到地獄一般,手機上接連傳來嘟嘟呼叫的聲音,卻始終處在沒有人接的狀態之中,一分鐘過去了,電話自動結束通話,秦坤自己還在給華亞娜找著理由,一臉迷茫的笑容,臉上的表情分不出是哭是笑,看著王動指著手機說道:“娜娜肯定是在開車,不方便拿手機,一定是……一定是的。”
這個藉口恐怕連他自己都是不相信的吧,王動看著這個平時都高高揚著頭的青年陡然就變得脆弱不堪了起來,眼淚已經順著眼眶流了出來,手上還在一遍又一遍撥打著華亞娜的手機,只是回答他的卻永遠都是那冰冷的電子女聲。
“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她關機了。”秦坤整個人一下就癱了下來,突然明白過來什麼似的,一把抓起身邊的盒子,早有準備的王動迅速撲了上去,又是簡單的一拳將秦坤制服,一把就將盒子搶了過來。
自己憋了這麼久,早就想看看這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了,王動心裡猜測的恐怕這裡面還真有可能是真正的***,要是毒品的話,也不會這麼放心就交到秦坤的手上。
果然,開啟之後,兩個還沒有開包裝的鐵罐露了出來,王動剛剛自嘲地笑了笑,當目光看到兩個罐子之間的縫隙時,笑容卻陡然凝固在臉上,一個並不是很大的小袋正擠在裡面,彷彿在嘲笑著王動一般。
看了看那袋白色的物品,又看了看秦坤,王動心裡不僅替他感到悲哀,這麼多的毒品,應該夠得上死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