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豐直覺認為這個叫做煉場的地方肯定不簡單,卻哼笑一聲豪氣沖霄道:“我沒在怕的,大哥你少在那裡看不起人,我吃苦當吃補,就算山裡的獅狼虎豹也難不住我!”
裴春耕笑得意味深長:“若真如此,那當然再好不過。”
“三哥要走?”
這時音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裴春耕回頭看向裴韶音,就見韶音正在撥拉她自己支稜亂翹整個炸開的短頭髮。
韶音瞄了一眼衣衫乾淨整齊的四哥,微妙了一下:“四哥也要走?”
裴冬藏朝她走來,手上沾了一些水,幫她摸順水炸的頭髮:“四哥去去就回,別擔心,好麼?”
韶音點了下頭,卻忍不住又瞄四哥一眼。這時察覺新蓋的房子裡像是有人影在晃動,那是裴母。
她心下一嘆。
心想這娘倆簡直跟陌生人似的,但,卻是四哥單方面排斥裴母的靠近。
“四哥照顧好自己。”
裴冬藏溫潤笑著,正欲答應一聲,就聽旁邊三哥裴秋豐甕聲甕氣地說:“音音,你怎麼就只叮囑四冬,卻不叮嚀我?”
哎喲,這是哪來的醋罈子打翻啦!
酸唧唧的。
韶音失笑:“哪有,我只是還沒來得及而已。我正想說讓三哥你注意安全。”
於是裴秋豐開心了,笑得特別爽朗,還大聲‘嗯’了一下,並重重點頭。
一口雪白的牙齒幾乎能閃瞎人眼。
是真笑得閃閃亮亮。
像烈日陽光一樣。
……
早上吃的是昨天晚上的剩菜剩飯,鍋子裡熱了熱,就又對付了一頓。
三哥四哥歸期不定,韶音也忙了起來,她鉅細無靡地幫哥倆張羅著,有防身用的,也有治療內外傷的。內外傷藥主要是給三哥配的,畢竟四哥本身就是一個大夫,而且醫術還很好的樣子,這方面犯不著她操心。
等春日豔陽高照,韶音送走了三哥四哥,她站在村子口目送兩人漸行漸遠。
一時間,有種悵然若失的心情。
“哎!!”
這時一隻手落在她肩上,她回眸一看,見是大哥裴春耕。
裴春耕沒看他,而是望著弟弟們漸行漸遠的身影。
“遊子寂寞聞,自然動歸心。放心吧,等他們想家了,就回來了。”
韶音彎唇笑了笑,這時突然瞄見一個人。
她看見裴母正在和村裡幾個嬸子大大咧咧地吹牛皮,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兒,可那眼角餘光卻時不時地往這邊瞟上一眼……
韶音看向比她高出很多的大哥,心想大哥的個頭沒準比三哥還要高一點。
“這樣真的可以麼?”
裴春耕頓了頓,心知韶音問的是四冬和裴母這件事。
他沉吟著,點了一下頭:“這樣便好。”
韶音搖搖頭:“我是不明白,一家人為何要說兩家話?有什麼坎坷是解決不了的?為何偏得瞞著他?”
家中哥四個,大哥幾人和裴母的關係並不疏遠,雖說相處時有點詭異,都在故意做戲。
一個演的像個施暴者,另外幾個則像受氣小可憐,但也不過是裝給外人看的。
可唯獨四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