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猜出了到底怎麼回事兒,於是她小聲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下帶著二哥從窗戶跳出去,我留下。”
“可……”
“信我!”
她堅定有力。
隨後又推了她一下,同時伸腿瞪了二哥一腳:“快起來,小聲點。”
睡在炕頭的裴夏耘慢吞吞地睜開眼,他爬起來,呆呆地坐了半晌,才笑吟吟地看向音音妹妹。
但他眼底好似藏著些兒東西。
唇畔彎出一抹笑,溫柔且靜謐。
接下來,等韶音推開炕上這扇窗,忽然身後來一股力道,有人拍了她一掌。
等她跌出窗戶,驚疑不定地回眸一看,就見二哥裴夏耘,這俊爽秀麗的男子,他清澈乾淨,笑出一副溫溫的,柔柔的,沉著又寧靜的模樣……
韶音倏地一下,心口漏跳一拍兒。
而此刻濃煙燃起,烈火沖天!
……
……
宴二爺迎著月色策馬而來。
夜色下,他黑衣墨髮,英姿勃發,騎著白馬,長髮隨風狂舞,衣衫也獵獵作響。
“駕——!”
他長腿一夾馬腹,坐下驚風便跑的更快了,真如宴二爺為它取的這個名兒,如似一陣疾驚風,電光石火,流星趕月。
宴二爺想起那一日,在攬月居中,少女身嬌,他把人攬入懷中,他逗她,她清醒睿智,又像一隻嬌慵的黑貓。
她不是若即若離,而是從一開始就攤開來,擺出明明白白的態度。可那樣的她猶如神輝曜日,十分耀眼,像晨曦豔陽,既高不可攀,又惹人想不顧一切地奮起追逐她。
他迎著夜風,林葉沙沙,突然瞧見遠方吳山村的方向亮起了一抹火光。
他怔了怔,本是雀躍的好心情不翼而飛,眼底劃過一抹陰霾,只覺自己這一顆心在不斷下墜,墜進冰冷的湖泊。
“駕——!”
他猛夾馬腹,策馬狂奔!
等穿過吳山村外的繩索吊橋,他策馬駛入村子內,直奔火光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