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引嘴角輕笑,隨即便哼道,“為了避免我等離開之後你對劉員外報復,所以在走之前必須要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周引身後一人呵呵一笑,“你們還不快謝過我家師兄,沒有下殺手已經算你們走運了,不過你們的好日子也該走到頭了,所以將家產全部交出來分給村民也就罷了!”
蘇墨大步上前,將體內殺氣收回體內,隨即哼道,“那這錢財是不是要由劉員外代發呢?”
此話一出,周引一行人臉上頓時變的難堪的許多,眼看面前的小子不過一個十多歲少年,因此也不好出手教訓,莫說沒做錯什麼,即便是犯了錯誤也找不到任何藉口對一個孩子下手。
吳碌一把將蘇墨扯在了身後,生怕他受到一絲傷害,而周引卻是揮了揮衣袖道,“此事就這麼決定了,明日此刻來此算賬,同不同意你自己看著辦!”語落幾人便朝著門外走去。
蘇墨不明白,區區一點小事,是非對錯一目瞭然,根本虛無大費周章,又怎會跟性命扯上半點關係,仙者插足凡人之事是自己決定的,但也不曾想會發生這種事情。
聽聞此事發生,吳家下人一個個均是驚慌失措,畢竟仙人出手,即便報官也無用,至此也都匆忙離開,而原本熱鬧非凡的吳家此事只剩下了三人。
吳碌沉默許久,其心中的難處誰都知道,他自認從未虧欠過任何人,可如今卻被劉家逼至如此,於心中縱然有無數個不甘,但面對仙人卻是沒有絲毫辦法!同樣這種虧也找不到說理之人。
思考許久,吳碌望著祭九這才說道,“你帶著章兒先離開這裡吧,此事若處理不妥當,莫說失去家產,很可能連命都會丟掉,我是無所謂,可章兒還年幼,至此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祭九含淚點頭,她不想離開這裡,但也正如前者所說,蘇墨還小需要人照顧,所以也答應了下來。
這些話蘇墨聽得清清楚楚,於是則反駁道,“有理走便天下,咱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有什麼好擔心的,如此離開反而讓他們覺得咱們心虛,再者說要走一起走,留下爹爹一人章兒絕不離開,我可不怕他們。”
對於蘇墨的心智,二人早就已經習慣,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仍然如此堅決也讓他們心生驕傲,吳碌點頭,“好,這困難就讓我們一家三口一起面對吧,本就沒有做錯什麼事,不就丟一些財產麼,一切還能重頭再來,所以他們也不至於會出手傷人吧!”
這一夜三人都沒有入睡,吳碌夫婦在整理著財產,而蘇墨卻在想著一些事情,心說大陸之大自己直到如今也不曾踏足,如此一來像這種事情必然不止自己看到的這一處。
若無仙者插手,此事只能經過官府之手,當然也不能避免一些貪官汙吏與他人共同去害一個凡人,不為別的,只要能得到所付出的相等利益便能讓他們失去人性,如此一來自己做的這件事豈不是多餘的嘛!
做與不做依然改變不了現實,凡人該如何生存還是依舊,突然之間蘇墨明白了,明白煉妖塔第四層存在的真正意義,也明白了自己所做得一切都只不過是小道而已,那麼真正的大道又該付出什麼?
心中悔恨已晚,此刻又該如何才能返回,這一切成為了一個令蘇墨茫然無措的種子,以至於在心中生根發芽,凡人的秩序不可大亂,二者的存在相輔相成,凡人生活之地出現異類無法解決才能體現仙者的存在,而大道會不會是在仙者無法自保的時候才能體現出來嗎?
人本善良,這一切都與原本自己所想完全不一,仙者歷練人間只需要打抱不平,除暴安良即可,但如今卻完全改變了本質,每個人所想不同,故而對與錯的理解也不會相同,因此蘇墨明白自己不但做了一個多餘的事情,更是一個打破了原有秩序的致命決定。
天漸漸微亮,這些年中,蘇墨也經常早起偷看日出,但今天的這個日出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或許是經歷了太多,或許自己的靈魂仍是仙者的原因,讓他嗅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但該來的總會來,距離約定的時間尚早,可那叫作周引的人卻帶著劉員外推門而入,而蘇墨三人已經等候多時,一夜的時間,吳碌將家中財產地契與任何跟錢財有關的物品均整理了出來。
對於吳碌來說,五十老來得子,沒有任何一件事能與蘇墨的性命相比較,故而倒也沒有表現出多麼絕望,反觀祭九卻是淚流滿面,畢竟失去了這些家產是小,但卻會直接關乎到一家人日後的正常生活,他們可以過苦日子,但蘇墨自幼在萬般呵護的環境下成長,又如何受得了這種苦。
周引看著面前堆了一堆的金幣銀幣等財產嘴角輕咧,“不錯很好,看來你們倒也知道錯了,既然你們有悔改之心,這次就放過你們吧,倘若再有下次別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