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歌?聽起來挺歡快的。”胖子一邊喝著飲料一邊問蘇白。
事實上,大家確實沒去酒吧,但希爾斯卻在洱海邊開了一場露天KTV大會,不合規矩地燃起篝火,吸引了附近不少遊客在這裡駐足,酒水這裡是免費的,還有三批前來質詢的管理人員已經在後臺那邊直接陷入了沉睡。
一個高階聽眾,不殺人,不搞破壞,不弄宗教,只是想開個露天小party,這是連廣播都不忍心拒絕的小小要求。
“《One of us》,是歌手Joan Osborne的首張專輯《Relish》中的經典之作。”蘇白抿了一口酒,“希爾斯在成為聽眾之前家裡就很有錢,算是貴族序列,自己也曾組辦過樂隊。”
“哦,看起來確實很高大上。”
一曲結束,胖子拍手鼓掌,
“但感覺不是那麼接地氣。”
環視四周,胖子看見周圍所聚集的飲食男女,再聯想一下這裡的環境,似乎這裡的人,也不需要地氣這種東西。
“大白,你知道麼,在我眼裡,最動聽的音樂是什麼。”胖子忽然有些惆悵地問道。
“農村白事兒上的音樂隊。”蘇白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
“嗯?”胖子有些意外地看著蘇白,一隻手握住了蘇白的手,有些醉態朦朧的感嘆道:“白,你懂我。”
蘇白抽出手,拿著桌上的紙巾擦了擦,那種嫌棄,溢於言表。
“可惜了,哪怕是現在的農村,那種白事樂隊也越來越少了,那種大破音響劣質麥克風以及在人家葬禮上唱《常回家看看》的那種感覺,也慢慢地要淪為過去的記憶了。”
胖子越說越失落,或許,這就是胖子自己的夢想,也是他真正的執念,在成為聽眾之前,他就是四川下面農村的一名白事先生,甚至在進階高階聽眾之前的煉心過程中胖子還特意回去重操舊業拉起了一個新的班底。
“我有一個夢想!”胖子忽然低吼了出來,蘇白知道,他這是裝醉,因為酒精根本就麻痺不了現在的他們。
“馬丁路德金是個黑人。”蘇白忽然插話。
“咳咳………………”胖子很委屈地白了一眼蘇白,那種抒情的氛圍也當即蕩然無存。
希爾斯很快進入第二首歌,他就像是一個麥霸一樣,一點都不民主,但是他唱歌確實好聽,尤其是那種正宗的英倫腔唱英文歌曲,至少對於在場的聽眾來說,不亞於一場視聽盛宴。
小傢伙就坐在蘇白的腿上,不時地看看四周,時不時地也跟著“咿呀咿呀”的喊幾聲,看得出來,他挺興奮的。
“你覺得我有精神病,你覺得我已經病得嚴重;
去告訴心理醫生我不正常了;
精疲力盡,給我致命一擊;
可你最喜歡我失去理智的時候了;
訴你個秘密,我什麼都不怕;
我精神失常又怎樣所有傑出的人都有點瘋狂;
本事的人都會有點瘋狂,所有有本事的都這樣…………”
“這歌有點意思哈,很帶感。”胖子搖頭晃腦地跟著韻律動著,然後拿出手機問道:“這又是啥歌?”
&nad hatter》。”蘇白將小傢伙交給胖子隨即起身走出了了一段距離,他忽然覺得有些心煩意亂,並不是希爾斯的歌聲引起的,而是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躁動。
如果這個時候穎瑩兒在這裡就好了,男人可能就是這樣,哪怕燻兒距離自己很近,但雙方早就已經保持了那種距離默契,不再有絲毫的牽扯可能,而穎瑩兒那種貼心和不負責任的灑脫,似乎才是生活中真正所稀缺的東西。
蘇白忽然想到廣播現在不會再招收體驗者了,那麼自己如果把穎瑩兒帶在身邊也不會產生以前的那種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