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的聲音,早就響起了,一個月的時間,也真的不算太長,尤其當已經倒數之時,你會發現,日子真的過得太快太快了,就像是黑板上每天擦去又寫上“距離高考還有X天”的提示。
胖子聯絡到了和尚與佛爺,但兩位高僧都沒打算就此回來匯合,和尚還在那裡忘我地搜刮著信仰佛法,佛爺剛證道成功,正在滋補的階段。
每個人,都感到了時間的緊迫,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和蘇白一樣證道之後就無所事事,也不像是胖子這樣證道之後就放縱自我。
別人有追求,你不能去阻止,你自個兒墮落不思進取,總不好意思拉著別人和你一起墮落。
相較於不斷過去的時間,這時候回來聚合喝喝茶聊聊天無疑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兒,有人能奢侈得起,而有些人卻奢侈不起。
蘇白和胖子先行一步從四川回到了上海,因為車票上顯示的出發站時上海,和上一次,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上次送走的那一批人,幾乎都隕落了。
昔日,那批人也是一代天驕,是站在金字塔最頂尖的一批人,但就是連廣播,也沒能將他們送回來,回來的,只有屍體和一個傷殘秦兵最後的秦腔怒吼。
當然,這一切,蘇白是沒有絲毫資格去傷感的,如果沒有自己的推動,秦兵不會甦醒,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兒,他才是始作俑者。
………………
抱著小傢伙,重新站在老方家鐵門口,蘇白產生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小廟的歲月四人聚少離多,而四人真正最多聚集在一起生活的時間,大多都是在這棟樓裡。
這裡發生了很多故事,也有許多的日常。
小傢伙,也是從這裡被海梅梅偷走的。
屋子長久沒人居住,有些灰塵,蘇白和胖子兩個人簡單地收拾整理了一下,晚上就點了外賣隨便吃了一些。
小院裡昔日吉祥種下的那株藤蔓沒有明顯的變化,甚至有枯萎的趨勢,這東西,得拿東西去澆灌,但澆灌的東西太傷天和,而且這玩意兒對蘇白也已經沒用了,或許,它自生自滅,才是最好的歸宿,這個世界的屬性已經被定性,無論廣播成功與否,日後一切不符合科技文明屬性位面的存在都將受到極為嚴重的打壓,甚至可能比廣播在時更加地嚴峻。
如意和吉祥一起在客廳裡陪著小傢伙玩,蘇白原本不認為如意會捨棄空墳而跟過來,但這隻黑貓卻跟著一起上了飛機,或許,如意也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連一隻貓都得對自己的生活做出殘酷的選擇,何況是人了。
還是原來的長椅,還是原本的姿勢,蘇白躺在院子裡,頭頂位置,是一片星空。
不時有強橫的氣息自這裡掃過,這並不奇怪,隨著火車發車時間的臨近,大量的大佬將趕到這裡。
有人懂得什麼叫低調,但有些人還不知道。
這些人,一個個地就像是發、、情的猩猩,急不可耐地想要去展示自己的肌肉。
其實,對於有些人的腦回路,蘇白是不能理解的,或許是因為自己身邊接觸比較多的就是胖子佛爺跟和尚這幾個人,而這幾個人,都是人情練達目光深遠的主兒,所以不覺得有什麼,但有些大佬,卻天真得有些可愛。
他們對於證道後的自己感到莫名地自信,甚至還有一種躍躍欲試和迫不及待的感覺。
廣播連續幾次故事世界讓聽眾們去練習如何去應對秦軍軍陣,但練習畢竟是練習,真正的秦軍,真正的廝殺,真正的大佬就像是炮灰隕落的場面,是再逼真的練習也無法模擬出來的。
“喲,真熱鬧。”
胖子從臥室裡走出來,手裡拿著兩瓶啤酒,遞給了蘇白一瓶,
“這幫傢伙,真的不給人信心啊。”
胖子的言外之意,就是與這批隊友一起面對秦軍,真的提不起多大的戰意,還沒真的開戰,人就已經飄了。
“我原本以為眼下上海的主題氛圍應該是《二泉映月》,結果,真的回來之後才發現,他們放的是《相約九八》。”蘇白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有人是真不怕,是飄了,有人是怕了,所以更癲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