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海出發十多個小時後,胖子還在開著車,不停地超速不停地違章,偶爾用一些奇門遁甲類的術法將碰到的交警給甩開,他倒是玩得不亦樂乎,像是在玩《俠盜飛車》一樣,瀟灑得一比。
至於車裡的其他人,倒沒誰覺得累,這種程度的舟車顛簸,對於這幫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只是在消化掉蘇白帶回來的訊息以及眾人的一同分析推測之後,車裡除了正在開車的胖子,其餘人都顯得有些沉默。
過往,大家不是沒思考過廣播到底是什麼,只是一旦真正的真相出現在你面前時,你卻發現自己似乎還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但這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事情的發展不會以你的情感傾向而改變,尤其這牽扯到兩個位面的事情。
連那一批一批自我感覺良好到就差日天日地的大佬級聽眾們都只能淪為這場大局裡的炮灰,更別提現在連炮灰資格都夠不到的車內眾人了。
蘇白嘴裡叼著一根菸,胖子嘴裡也叼著一根菸,現在,蘇白坐在了胖子的副駕駛位置上。
車子在經過上個服務區時,眾人換了位置,解稟坐到胖子車裡,陳茹、和尚以及佛爺則是開解稟那輛車,菸民和非菸民劃分了出來。
也挺有意思的。
一根菸結束,胖子將菸頭丟了出去,然後又咬了一根,現在進入山區高速路了,這彎彎繞繞的山路對胖子來說倒是不難開,他完全能夠提前洞悉轉彎過去後有沒有車,但不停地來回打方向盤轉彎時間久了也開始變得挺無聊的,不復之前在筆直的高速路上飈車的快意。
“大白,我記得你還有那幾個普通聽眾的發小吧。”胖子似乎是太無聊了,沒話找話。
“嗯。”蘇白嘆了口氣,“按照我們分析的情況來看,他們是很難了。”
是啊,你讓楚兆或者燻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快速升級,最後再證道成功,顯然是有些不可能。
這一次,蘇白沒選擇去告訴他們,也真的是無力再去採取什麼方式去營救了,自己現在還是自身難保,是真的沒有餘力再去做善人了。
“其實,論起活,咱也活夠本了,普通人哪有咱們活得精彩。”胖子拿起車裡的點菸器點燃嘴裡的煙嘀咕著,“我們就像是一陣風,來過,也走過,卻不留什麼清晰的痕跡。”
“喲,胖子,詩興大發啊。”解稟一個人坐在後面此時也忍不住插話道。
“蟹老闆,給我一個漢堡王,我餓了。”胖子對著後視鏡白瞭解稟一眼。
“快到了吧。”蘇白問道。
“嗯,還有一個鐘頭就差不多到了,就是怕前面堵路,不過以現在的距離來看,就算堵路咱們直接自己走,比開車可能還快許多。”胖子拍了拍方向盤,一個快速左轉彎,然後再反向打方向盤,在一個轉彎口幾乎是貼著一輛大貨車過去,大貨車司機嚇得臉都綠了,但胖子也只是吹了個口哨。
“胖爺我綽號秋名山車神。”
對胖子的無恥以及無聊蘇白跟解稟都很一致地保持了無視,但少頃,解稟開口道:
“你們倆不是來任務通知了麼,怎麼不去查一查資料?”
解稟的提醒讓蘇白跟胖子都一愣,似乎才剛剛想起了這一茬一樣;
是的,似乎好長時間進故事世界都沒有這種感覺了,隨著實力的提升,廣播也慢慢改變了自己對故事世界的設定,因為它必須根據參與任務的聽眾實力來設計故事世界的強度,而一旦故事世界的強度過高,就很難再體現出真正的驚悚和懸疑感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但這一次明顯廣播是要玩以前他最喜歡玩的東西,而當它失去了為那個戰場培養大佬級聽眾的任務後,它就可以完全進行地去玩自己想玩的東西了,反正它已經謝幕了,在這個世界結束之後,下個世界的執行之中,它將完全湮滅,不再承擔這種責任,而這些還沒成為大佬的聽眾們,將是它的殉葬品,陪著它走完最後一條路。
當年亞歷山大大帝的復仇從一定意義上來說,確實是成功了,但想來他當初也應該是十分絕望的吧,否則斷然不可能拋棄自己還有一戰之力的軍團去進行這種模式的復仇。
廣播,其實還是繼續存在著的,大帝的復仇,也只不過是隔靴搔癢而已。
“雲南晉寧食人魔麼,我搜搜看。”胖子在開車,自然只能蘇白拿出手機搜尋資料,查閱了一些老新聞和帖子之後,蘇白有些意外地將手放在了自己下巴位置,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