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在這裡?”半個小時之後,希爾斯重新回到了實驗室,看著依舊逗留在實驗室在骷髏旁坐著的蘇白。
“沒什麼。”蘇白搖了搖頭,他還是不想解釋,畢竟,自己只是憑著一種感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完全沒有真憑實據,說出來的猜測更像是一種臆想。
希爾斯手裡拿著一杯紅酒,即使這個故事世界還有11個小時就會崩潰,即使現在對於這個山莊主人也就是這具骷髏的身份還是一個未知,但依舊不能阻止希爾斯繼續保持自己的生活習慣和方式。
當然,這也算是一種消極抵抗,因為希爾斯很清楚,廣播這次布的任務,很突兀,同時也很沒有道理。
“你知道骷髏有什麼特質麼?”
良久,坐在骷髏身邊的蘇白忽然開口道。
“嗯?”希爾斯愣了一下,繼續道:“願聞其詳。”
雙方用的是中文在交流,從這裡也可以看得出希爾斯自己的中文造詣以及他所受來自東方文化薰陶之深。
“骷髏,是被剝去皮肉的屍體,但它依舊可以保留著人的最基本姿態。”
蘇白站起身,面對著這具骷髏,手掌,慢慢地在骷髏頭顱上摩挲著,
“它擁有四肢,擁有頭,擁有胸口,擁有軀幹,就像是一件藝術品,被減去了其他所有的累贅雕飾,變成了最本質也是最純粹的模樣。
也正因為如此,當一個人在面對一具骷髏時,哪怕是一具很普通很尋常的骷髏,但依舊會給人一種,它即將動起來的錯覺。
因為人在潛意識裡,將面前白骨嶙峋的骷髏,當作了自己的同類。”
“人類思維的散性和聯想性。”希爾斯補充道,只是他略微有些疑惑,因為他不清楚蘇白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我不是在這裡忽然產生了一種類似於藝術家的感懷,我現在,只是站在我是一個人,一個正常人的思維視角上對自己面前的東西進行著情感上的描述。”蘇白繼續道。
希爾斯又喝了一口紅酒,現在其餘的聽眾都在山莊裡到處翻找著線索,自己還停留在這裡和一個似乎進入第二個場景之後就跟廣播一樣顯得很不正常的同級別家夥在這裡囈語。
嗯,不過希爾斯倒是不排斥這種囈語,還是同樣的理由,畢竟對方和自己同等級,同時,對方曾擊敗過自己。
“繼續。”希爾斯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聽眾”,在聆聽著蘇白的訴說。
蘇白的手指慢慢地從骷髏頭顱眼窩裡伸進去,
“我們剛剛為什麼覺得它還活著?或者說,不是活著,而是具備著自我意識,比如可以說話,比如可以做動作。”
希爾斯沉吟了片刻,回答道:“因為它的眼窩子裡,有兩團藍色的火。”
“對,有兩團藍色的火。”蘇白重複著,然後繼續道,“那麼,就因為眼窩子裡的那兩團火不見了,我們就認為它已經‘死’了,或者說是不具備行為意識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它真的……是……死了麼?”蘇白盯著面前的骷髏一字一字地說道。
………………
“應該是死了吧。”
“但肚子還在動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