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深深地看了蘇白一眼,這一次她看蘇白時,蘇白在她眼中,不再是那兩個人的試驗品,而是多出了一抹特殊的意味。
當然,女人心裡也懷疑過,蘇白是否真的是在虛張聲勢,但似乎,真的不像;
而且,她清楚,自己是不願意賭的,因為一旦賭輸的結果,對於自己來說,是萬劫不復。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以她的身份和蘇白繫結在一起對賭,對於她來說,本就是一種很吃虧的事情。
而這時,感應著蘇白體內紊亂的能量氣息,女人更清楚,自己連一句狠話都放不出來了,因為她自己都覺得,很可能自己再多絮叨一個“字”,都可能讓面前這個男子刺激到直接選擇最極端的方式。
當你被別人威脅,而你又不得不吃下對方的威脅時,
就很難受。
在最後認真看了一眼蘇白後,女人的身形化作了一縷晶瑩的碎片開始消散,消散的方向正是入口處的方向。
緊接著,在這以黑色調為主的證道之地的盡頭處,刺目的白光閃爍而起,
女人,
離開了。
蘇白咳嗽了幾聲,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鮮血,然後手握著玉璽的他從巖壁那裡飛出來,直接來到了入口處的位置。
三座墓碑,靜靜地躺在那裡,
女人最終還是沒把墓碑拿走。
只是,蘇白並沒有絲毫作為得勝者的欣喜。
“喵……”
吉祥帶著如意回來了,如意身上帶著傷,應該是之前被女人所傷,女人不敢對蘇白過於動手,但是對於證道之地裡的黑貓,女人沒什麼心理壓力,哪怕這隻黑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比證道之地的守護者更加地敬業,但廣播不至於給一隻黑貓守護者的身份。
蘇白檢查了一下,如意的傷勢並不算嚴重,只是現在被震魂了過去,休息一段時間等靈魂穩定了也就能甦醒了。
“沒多大事兒。”蘇白伸手揉了揉吉祥的腦袋。
吉祥本能地反感,只是看蘇白的臉色明顯不太舒心,也就讓蘇白摸了兩把。
隨即,吉祥將如意放在了臺階上,伸出自己的爪子替如意梳理著毛髮,雖說兩喵二十年沒見面了,但在這個時候吉祥給如意做這些事情倒是沒什麼不對。
“吉祥啊…………”蘇白忽然感嘆了一聲,他默默地靠著棺槨蓋子坐了下來。
吉祥扭過頭看著蘇白,不知道蘇白要說什麼,事實上,依照吉祥對蘇白的瞭解,他應該很少會露出這種多愁善感的神色,這是一個很果決的人類。
“每次拿自己的命,跟別人對賭,當自己是光著腳,嚇唬別人穿鞋的,哪怕最後贏了,我也得不到絲毫的快樂和爽感。”
蘇白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臉,
這是蘇白的實話,也是心裡話,很多時候自己的犯病和癲狂,無非是走投無路之下又不願意選擇妥協的自己所進行的一場破釜沉舟。
但每次都拿著自己的命,拿著自己的一切去擺放在桌子上,去將別人嚇退,這確實沒什麼值得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