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的父母在這裡,我過不去,
但你,
攔不住我的。”
這句話翻譯一下差不多就是誇讚你爸媽很牛逼,我很佩服。
對於尋常人來說,別人誇自己爹媽牛逼,自己也是與有榮焉。
但放在蘇白這裡,則感覺到格外的刺耳,因為既然這個女人知道自己便宜爹媽,那麼肯定也清楚自己這個“兒子”到底怎麼來的。
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其中的輕蔑和不屑,不,沒有輕蔑,也沒有不屑,這是一種無視,徹徹底底的無視!
蘇白倒是不討厭被人無視,但他很討厭有人在自己面前用長輩的語氣評點那一男一女。
其實,換句話來說的啊,你在這裡裝哪門子的蔥啊?
荔枝當年也是被那對男女當作自己這個樣子給戲弄於鼓掌之中,你能和荔枝比?能和荔枝比現在卡在進階最關鍵的一步狗急跳牆跑到證道之地裡來偷東西?
而且偏偏是得知徐富貴那老貨不在了,證道之地換了人了才敢過來偷東西,欺軟怕硬得這麼明顯,現在居然還腆著臉一臉淡定地點評蘇餘杭那倆?
是,
他們如果站在這裡,你肯定過不去,
但你丫敢站在他們面前麼?
女人大概是不知道蘇白心裡正在想著什麼,她也懶得去想,而是直接向前走去,哪怕蘇白攔在她面前,但她依舊這麼扛著墓碑繼續往前走,一種氣勢踩著步點開始不斷地積累起來,慢慢地產生了一種疊加,而這種疊加起來的氣勢坐落在蘇白身上時,讓蘇白產生了一種氣血倒流的痛苦感。
這個女人確實很漂亮,而且也確實很強大,蘇白之前拿她跟梁森比較過,現在幾乎可以斷定,這個女人哪怕還沒有進階,不是真正的大佬級聽眾,也沒有證道,但是她的戰鬥實力,純粹的戰鬥力指標,真的不遜於證道的大佬!
但蘇白還是站在這裡沒動,倒不是他跟這個女人慪氣,蘇大少好說歹說躺這裡也快兩個月了,也算是修生養性了一陣子,再加上之前在《一日囚》故事世界裡跟蘇餘杭掐架掐得筋疲力盡,也讓蘇大少的脾氣平緩了不少。
哪怕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剛剛在裝逼,剛剛在無視自己,蘇大少也沒多麼生氣。
但該做的事兒,真的不能耽擱,以廣播的脾氣和講道理的方式,你是守護者,人家偷東西,你如果大大方方讓人家拿了東西走了,那你罪大惡極,如果你和小偷廝打受傷最後因實力不濟沒能阻止,那還能說得過去。
“砰!”
墓碑的前端碰到了蘇白身上,蘇白身體向前,扛了一下,但隨即就感覺到自己剛剛恢復的骨骼在此時竟然又產生了裂紋,而蘇白整個人的攔截並沒有減緩女人的步點,她依舊保持著之前的速度,沒有增一分也沒有減一分。
慢慢地,蘇白的身形已經被推到了臺階下,而一旦過了十二棺的位置,再往前行進過了兩側有雕塑的甬道就到傳送陣法的位置了。
女人看著蘇白,微微搖頭。
然而,就在這時,蘇白忽然鬆開手,退到了一邊,似乎不打算繼續扛下去了,這讓女人的眼睛微微疑惑了一下,
“放棄了?”
女人說道。
她不是不食人間煙火,正如胖子開車時面對胖子的嘮叨她也偶爾回應胖子幾句,但此時蘇白鬆開手退到一邊的舉動,確實讓她感到了一點意外。
雖然只是退開的一個動作,但蘇白卻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骨子裡都在生疼,這不是誇張的手法,而是這女人的力量,真的大到可怕,如果現在去照X光,應該可以清晰地看見蘇白骨骼上那密密麻麻的裂紋。
“扛不過。”蘇白倒是很實誠。
女人還在繼續往前走,“和我預想中的你,似乎有點不一樣了,證道之地,看來確實是一個磨礪心性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