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未來是註定的,那麼該怎麼辦?
那就不用去看未來的答案了,繼續糊塗地過著,反而更舒服;
如果未來是改變著的,那麼該怎麼辦?
那就更不用去看未來的答案了,反正它是會改變的。
蘇白之前拒絕吉祥那幅畫卷的預知能力,也是這個原因,這其實也是蘇白對因果一貫秉持的一種態度,對於他這樣子的人來說,因果,不能給他帶來快感,反而只能給他帶來痛苦,因為他是一個有著極為變態神經的人,他能接受任何事情的變故和打擊,甚至還能經常把自己的命當作賭注去任性的梭哈只為博取那一瞬間的快感。
尤其是從那幅畫裡自己看見燻兒的墓碑後,蘇白整個人幾乎完全地陷入到了那件事之中,燻兒未來的死亡,也一直掛記在蘇白的心裡,這導致了之後一系列的事情,其實,有時候蘇白也會自私地想一想,如果自己不知道這幅畫面,自己會不會過得很輕鬆一些?
哪怕燻兒死了,但自己並不知道她會死,自己是不是會更輕鬆一些?
這是一種很自私的想法,但蘇白從不否認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能看見未來的畫面,對於蘇白來說,只能是給他帶來一種巨大的壓力,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質影響自己的心情。
到最後,燻兒的墓碑還是出現了,但燻兒沒有死,那幅畫預知的畫面都出現了,結果卻像是跟自己之前所預想的截然不同,蘇白不想知道是未來本就如此還是自己已經改變了未來,他只是覺得,如果人生這樣過,日子這樣玩,很累,也很沒意思。
胖子的痛苦和異樣,蘇白看在眼裡,蘇白又何嘗不知道胖子陷入這種糾結痛苦的原因是什麼,但一些事情,一旦你陷進去了,就很難再擺脫出來了,因果有毒,但卻極為甘甜。
蘇白能做的,也就是在胖子面前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胖子,其實人生,還有另外一種活法,沒必要真的根據因果去做,哪怕你真的算出來什麼了。蘇白沒研究因果,他一直不想去沾染這個東西,不是怕,而是覺得煩。
這一腳,其實是錯誤的,因為無論第一次蘇白跳入珠江企圖離開這裡還是第二次蘇白恰好爬到岸上,其實都不是輪椅青年故意設計來戲弄蘇白的,這真的只是一種巧合,但蘇白並不在意自己是否會冤枉人,他只是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逗比,跳下去又爬上來,所以他很不爽,然後,其實很多時候,“不爽”這個理由,就已經強過任何的理性分析了。
輪椅青年跟孫海的僵持,比蘇白之前所預想中的還要激烈許多,因為當蘇白的皮靴快接觸到青年的臉上時,對方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隨後就是,
“砰!”
輪椅青年整個人被蘇白從輪椅上踹飛出去,整個人的頭被踹斷以極為誇張的角度側在了肩膀上,身體於地面上摩擦了十幾米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此時的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臉朝著蘇白,沒有什麼表情,像是已經死了一樣,又像是癱軟在地上的軟骨病患者。
而在另一邊,四周的空間開始瘋狂的龜裂起來,那一道道裂紋像是一隻只巨大的觸手一樣無限地延伸下去,剎那間就籠罩了大半個天空。
這個節點,崩潰在即!
顯然,輪椅青年失去了一切的桎梏和競爭的能力,這裡,將成為孫海進階的墊腳石!
胖子站在一邊,菸頭燙到了自己的手還沒察覺到,他只是對眼前的這一幕感到有些手足無措,蘇白主動收回了本來退出的那一步,且主動一腳踹向了輪椅青年,這個可能,胖子沒有算計過,因為任何的推算都是根據已知條件去推斷未知條件,所以胖子之前推算時,是把蘇白後退一步不參與這件事當作了已知條件,也因此,蘇白主動走過去一腳踹翻了輪椅青年,這一條,根本就不在胖子之前的推算之中;
也因此,蘇白這一舉動,等於是直接掀翻了胖子之前辛苦推算出來的所有結果。
本來清晰的未來,又一下子變得不清晰了。
胖子在錯愕,乃至於那隻公主殘魂也不發聲了,而被踹翻的輪椅青年也一動不動,但這裡的聲音,還是很大,因為孫海快晉升成功了,當蘇白幫他踹翻輪椅青年時,他就已經沒有阻礙了!
“吼!”
孫海發出了一聲類似於野獸般的嘶吼,高階聽眾,他來了!
孫海很興奮,非常地興奮,任何一個正常的聽眾在晉升高階聽眾時,估計都很難保持住自己的本心。
空間,開始慢慢地崩塌起來,帶著一種昏暗的深沉,彷彿是末世來臨的節奏,當然,一個高階聽眾晉升還不至於掀起這麼大的場面,本質原因還是在於這只是一個節點幻化出來的世界,不是真實的世界,畢竟,就連大佬級聽眾證道的場面蘇白也親眼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