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公園往往很熱鬧,因為這些年養寵物的人越來越多,所以,公園裡不光是有晨練的老人們,還有很多牽著家裡寵物出來遛彎的人。
其中一個身材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他坐在一張長椅上,在他的腳下,一隻哈士奇,一隻薩摩耶以及一隻阿拉斯加,三隻成年狗,毛色光亮無比,三隻這麼漂亮的寵物蹲在這裡,吸引了周圍來來往往很多人的目光,對可愛寵物動物的喜愛這幾乎是人的天性,只是絕大部分人還是沒辦法承受伺候一隻寵物吃喝拉撒的負擔。
一輛奧迪車開到了公園門口,燻兒熄了火,下了車,她穿著一雙精緻的皮靴,緊身的衣服更是將她的姣好身材凸顯了出來,只是,此時燻兒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大早上出來兜風的輕鬆愉悅,目光四處逡巡著,顯然是在找人。
最後,燻兒的目光落在了斜前方那個腳下有三隻狗的男子身上。
是他,應該就是他。
這時候,本來戴著墨鏡正在打盹兒的劉福全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摘下了墨鏡,頭向這邊撇了撇,他看見了燻兒,因為對著陽光的緣故眼睛眯了眯,然後彷彿是什麼都沒發現一樣,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向了公園裡的小徑。
三條寵物狗馬上跟上來,不緊不慢地跟在劉福全身後。
燻兒咬了咬牙,還是下定了決心,跟了過去。
只是,跟著跟著,在一個小徑拐角處,燻兒追過來時,卻發現找不到劉福全的位置了,對方很顯然是發現了她。
“喲呵,大美女,怎麼著,尾隨我?”
劉福全的聲音自燻兒的身後傳來,此時,這個本來在蘇白面前恭恭敬敬顫顫巍巍地一口一個“大人”叫著的劉福全,在燻兒面前則是顯露出了一抹嘲諷和蔑視,的確,劉福全在蘇白面前是一隻螞蚱,但是他的資格和經歷以及任務完成度,可是比燻兒高出不少。
燻兒掏出了手槍,直接指著劉福全的頭,目光中帶著一抹寒意:“前些天,你是不是去了一家偵探事務所?”
黑黢黢的槍口對著自己,這倒沒有讓劉福全覺得有多害怕,只是當燻兒說出“偵探事務所”這幾個字時,劉福全的臉上明顯地露出了一抹詫異。
“是誰讓你來的?”
劉福全的身形當即向前壓,燻兒下意識地開始後退。
“有個人,跟我講過這件事。”燻兒咬了咬嘴唇,她其實也清楚,手槍對於一個聽眾的威脅其實不是很大,其實,在她身上,還有一件紫色的錐子,已經啟動著了,手中的手槍,其實只是一個示敵以弱的幌子。
“是他。”劉福全笑了笑,這笑容中,明顯帶著一種畏懼,還有一些後怕跟恐慌,“他,不是已經離開上海了麼。”
燻兒的眼睛裡閃現出一抹厲色,“這個,你也知道!”
在蘇白跟自己講的故事裡,劉福全這個角色可沒有跟那個活著超過百年的傢伙有任何直接的接觸啊。
劉福全長舒一口氣,似乎是終於撫平住了自己內心的波動,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淡然,同時還帶著些許陰沉。
“到底是誰讓你來的!”劉福全的聲音陡然提升,帶著一種質問的語氣。
“你的故事,看起來很完美無缺,很多細節也做得很精細,但是如果願意花時間去調查一下的話,還是可以發現很多矛盾的地方。
比如,你的父親其實是一個孤兒,你的父親是跟著他的一個叔叔長大的,並且很小的年紀就出來做事了,你根本就連你爺爺奶奶的面都沒見到過,怎麼可能會出現爺爺奶奶在老上海照照片時的合影。”燻兒一字一字很是清晰地說道。
“呵呵,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父母已經都去世了,但是我家裡的事情你可以去當地警察機關查一下檔案。”
劉福全開始一步一步地走向燻兒,語氣開始變得柔和,但是整個人的氣息卻變得更加地陰沉。
“那個東西,只要能量足夠,都可以修改的,不過,我就按照你檔案裡的記錄,安排人去調查了幾十年前你現在檔案所在地的地址的鄰居,他們的反饋則是,不記得有你這戶人家住在他們身邊。”
燻兒其實也是一個官二代,雖然因為進入恐怖廣播的事情,對事業不是那麼熱衷了,現在還在上著班只是被蘇白所感染,在現實世界裡儘量給自己找件事情做做,但是這並不能說明燻兒的影響力降低了,在世俗社會里,尤其是在中國文化社會圈子體系裡,哪怕燻兒現在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官身,但是藉助家裡的力量去進行這個調查,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只是時間,稍微久了一些,畢竟這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
當燻兒得到結果時,蘇白早就去了秦皇島,電話也聯絡不上了,躊躇著急的燻兒,只能自己一個人過來先找劉福全,他,才是這個騙局的真正發起點。
蘇白之前其實自己已經做過調查,但是如今的蘇白早就不是當初手握一個大財團的蘇大少了,他只是依靠自己的方式去將事情給濾了一遍,但是對方的設計和佈局,卻正好足以應付蘇白這種程度的調查,畢竟,其實蘇白也沒有太多的調查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