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滴血從蘇白自己剛剛刮出來的傷口進入,與蘇白的鮮血融合時,一股從精血裡釋放出來的精神和血統的氣息開始發散出來,如同一滴墨水被滴入了清水之中;
蘇白的血統對於這滴精血來說,幾乎就是相當於一杯清水一樣,意味著蘇白自己的血族血統和這滴精血基本就沒什麼可比性。
這滴精血主人的血統等級比蘇白預想中的還要高出很多,可能,這一點胖子都沒想到,蘇白現在忽然想去問問胖子這滴血的來歷了,是從故事世界裡弄到的還是在現實世界拿來的,如果是現實世界裡弄到的,證明自己還能找到一些線索挖掘到更多。
迷迷濛濛之中,蘇白整個人的意識肉融入了這滴精血之中,彷彿是做夢一樣,蘇白忽然發現自己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被釘在一個十字架上,周圍是刺目的陽光以及一群身穿著明亮甲冑的騎士。
陽光,此時顯得那麼的令人討厭,蘇白甚至能夠感知到自己的面板在陽光下不斷地扭曲和褶皺著,只是這是一種動態的平衡,陽光對於現在的自己,如同烈火一樣不停地烘烤著自己的身體,但是自己的身體還在本能地進行著一種自我恢復,或者,可以說這是一種動態的折磨,持續不斷地煎熬。
這裡是哪裡?
應該是這滴血內的記憶畫面吧。
精血,凝聚的東西有很多很多,據傳聞真正的可怖級別的吸血鬼,哪怕全身崩潰,但只要有一滴精血保留下來,就可以從這滴精血之中重新凝聚出自己的肉身,這滴精血裡,有這一段記憶畫面。
讓人難以忍受的炙熱陽光,周圍面色嚴峻身上散發著令蘇白覺得作嘔味道的騎士,骯髒的十字架,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糟糕。
很快,兩個紅衣主教慢騰騰地一步一步走來,他們走得很慢,讓蘇白的怒火和燥熱更上一步,他張開嘴,卻沒有吼出聲音,發出來的,是一種類似於野獸的嚎叫,他的聲帶已經被損壞了,整個人的身體也已經是破破爛爛的,拖著這種身體,還能繼續活下去,已經算是一種不小的奇蹟了。
紅衣主教手裡拿著類似於詔書一樣的東西,開始誦讀著,蘇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不是英語,但是應該是地球上的某種語言。
又長又酸的詔書唸完了之後,兩個紅衣主教分別站在蘇白的兩側,然後跪了下來,開始禱告,
在場上百名騎士也一起拔出了佩劍刺入了地面,然後一隻手握著劍柄,單膝下跪,他們在不停地高呼著什麼,依舊是那麼的讓蘇白覺得心煩意亂,覺得躁動不安;
現在的蘇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捧乾草,有人正把自己不斷地向火爐靠攏,還有人不停地給乾草上加汽油,
總之,
周圍的一切人,一切物,一切所有所有,都讓蘇白覺得自己快炸了!
是的,事實上,蘇白也的確炸了,
一團火,自天空中降落下來,直接落在了蘇白所在的十字架上,兩個紅衣主教一起在火光之中燃燒,卻一動不動繼續唸誦著什麼,蘇白的身體開始在大火之中不斷地融化和蒸發,不死的自己似乎距離死亡越來越近,終結的氣息也不斷地逼迫而來。
到最後,蘇白發出了最後一聲的嚎叫,一切終歸虛無,十字架連同兩名紅衣主教一起被燒成了灰燼,然而,在灰燼之中,
還有一滴血,不為人知地留了下來。
………………
“呼呼…………呼呼…………”
當蘇白從那一滴血的記憶之中醒來時,發現自己的汗水已經把床單和被褥都溼透了。
額頭上被自己弄出來接引那滴血的傷口在此時也已經癒合,但是那種焦躁憤怒的感覺似乎還沒有完全褪去,骷髏面具似乎是受到了來自蘇白內心之中的感應,主動從抽屜裡飄浮出來,出現在了蘇白的床頭位置。
這面具似乎是在跟蘇白示好,示意蘇白趕緊把它戴上去。
“滾!”
一聲怒喝自蘇白喉嚨裡發出,面具上的光輝剎那間消失,落在了地上。
這面具有靈,而蘇白是絕對不允許自己被自己手中的法器給影響和控制,哪怕有一絲一毫地苗頭都不可能!
“咚咚咚。”
病房門被敲響,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
“蘇白,怎麼了?”
燻兒居然還沒回去,而是一直待在隔壁的陪護室裡。
“我想洗個澡。”蘇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