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那件事發生之後,燻兒就沒有再在現實裡見過楚兆了,她也清楚楚兆所遭受的打擊有多大,自己的女友意外身亡,不,確切的說是在自己好哥們兒車上當自己跑過來時自殺了。
這種打擊,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很難承受的住,哪怕,他是一個警察;
一邊是自己甜甜蜜蜜的女友,一邊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夾在兩個人之中的楚兆就只能像是一個懦夫一樣只能靠把自己關在家裡酗酒度日。
這……或許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楚兆的性格和蘇白是兩種極端,兩個人,平時看起來都是普通人的樣子,但是蘇白內心深處隱藏著的是一種掀翻一切的衝動和暴戾,而楚兆,則是顯得怯懦許多,並且是真的怯懦。
蘇白很小時父母就出了意外去世,所以這麼多年裡,蘇白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而楚兆恰恰相反,他有一個很強勢的父親,一個很強勢的家庭。
小時候不聽話或者犯了錯誤,還經常被自己父親掛在門框下拿警用皮鞭抽打,長大後更是被家裡逼著當了警察,他很反感,卻也不得不穿上了警服,但同時,還和自己的幾個死黨一起舉辦了殺人俱樂部,以這樣子的一種方式來發洩自己對家庭安排的不滿。
燻兒把車子開入了楚兆小區裡,即使是自己女友出事之後,楚兆也沒有搬家,一方面不像是蘇白那樣有很多處房產,作為警務人員警察世家,即使生活條件和經濟條件都較為不錯卻也不能表現出來,這和當下很多的某些公務員很相似,明明買得起豪車,卻不能買,買得起豪宅,卻也不能掛到自己名下,也不能明目張膽地表現出來,有點錦衣夜行的意思。
燻兒敲了敲楚兆家的門,她本以為楚兆這個時候應該在酒醉後呼呼大睡,但是沒想到的是,楚兆還是把門開啟了。
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的楚兆,顯得是那麼的硬朗清爽,鬍子也颳得乾乾淨淨,給人一種很是爽利的感覺。
這讓燻兒有些意外,在她印象裡,楚兆應該不至於這麼快就自己走了出來,而且走出來得那麼徹底。
“有事?”
和燻兒之間就不需要那麼客套了,楚兆直接走到衛生間裡用男士洗面奶洗臉。
“你這是好了麼?”燻兒自己走入了客廳裡,從冰箱裡取出了一罐啤酒,開啟,喝了一口。
“沒,變得更糟了。”楚兆一邊揉著自己的臉一邊回答。
“為什麼?”燻兒問道。
“我要去找蘇白,我有一些事情要去問他。”楚兆剛剛用水清洗了自己的臉,現在正拿著毛巾一邊擦一邊走了出來。
“和我一樣,我本來是打算來看看你,然後再去找蘇白的。”
“這麼巧。”楚兆深吸一口氣,隨後又重重地吐了出來,“你不回英國了麼?”
“我申請了休假。”燻兒微笑著說道。
“為什麼?”楚兆有些不解,這會影響燻兒的前途。
“遇到了一些事情,我現在不想分心。”燻兒搖晃著啤酒易拉罐,“你呢,怎麼回事?”
“聽了一個廣播,忽然覺得人生又變得好有意義,然後,又忽然覺得,整天喝酒不省人事,現在也是一種很奢侈的事情了。”楚兆伸手去拿燻兒手中的啤酒,卻被燻兒直接躲開。
“等會兒你開車,不能喝酒。”燻兒眨了眨眼,“對了,廣播?呵呵,不會那麼巧,名字叫恐怖廣播吧?”
楚兆整個人忽然愣住了,
燻兒隨即也愣住了,
兩個人似乎都有些意外,
居然,
真的這麼巧。
………………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只是,想要在偌大的一個魔都找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寺廟,找一個貨真價實的高僧,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在這裡,又有多少能夠靜心修煉且堅守本心的人呢?
蘇白對給小傢伙取名字還是很慎重的,可不想隨隨便便將就一下,既然當爹了,就得有個當爹的樣子。
沒辦法,找了幾家覺得不滿意後,蘇白還是給和尚撥通了電話。
雖說剛剛截胡了和尚的東西,但是蘇白心裡可是一點心理負擔和愧疚都沒有。
“喂,和尚,上海你有什麼認識的師兄師妹麼,幫我介紹一個,我要去給孩子看看,順便取個名。”
和尚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心想,要取名那時候在九寨溝不可以直接叫自己取了麼……
“阿彌陀佛,貧僧認識一個。”
“好,你地址發過來。”蘇白結束通話了電話。
很快,和尚從微信裡發來了一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