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翾被陸晨曦的坦白氣笑了:“你多大了,還敢不做作業?”
陸羽翾這一笑倒是讓陸晨曦一愣,辨不清師父這笑是何意,還是誠懇地認錯:“師父,是晨曦的錯,只顧著玩,把師父交代的作業忘在腦後了。今兒個想起來想要臨時抱佛腳,實在是英文水平有限,怕師父看了之後認為我糊弄更加生氣,索**了白卷。”
陸晨曦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陸羽翾,堅定地說:“師父,晨曦這次是板上釘釘,徹徹底底地錯了。請師父罰過後再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一定認真完成。”
陸羽翾倚在椅子的靠背上,手指點著桌子,在寂靜的書房顯得十分清脆,瞥了一眼跪得乖覺的陸晨曦,一時間竟沒了思路。
自己教了這麼些年的學生,不說旁人,崔浩然和宋雅民都是先於陸晨曦收的徒弟,佈置下去作業都是認認真真地去做,有完成的不好的時候,但從來沒有敢交白卷的,這小妮子膽子倒是大的很,是不是平時因為她是女孩子,太慣著她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陸晨曦跪得筆直,不敢稍稍移動,膝蓋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回應著絲絲涼意,陸晨曦緊咬著下唇,那副隱忍的模樣落在陸羽翾眼裡竟是那樣的似曾相識,不禁與另一個熟悉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回過神來,這才感覺到時間過了許久了。
“你就這一樁錯?”陸羽翾起身,從書桌轉出來,走到陸晨曦眼前,俯視著她,陸晨曦只得艱難地移動著雙膝,面向他跪了。
不過陸羽翾沒來由的一句話倒是弄得她有些失措:“師父,晨曦不明白。”
“不明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陸羽翾冷聲道,嘆口氣便轉身從書架上取來了桃木戒尺。
“本想著過幾天找你和小澈秋後算賬的,你倒是犯錯的及時,反正今天這一頓打你逃不過去了,乾脆算個總賬,也算便宜你了。怎麼,要我提醒你嗎?”
陸晨曦低頭道:“請師父訓示。”這時候心裡還是心存僥倖的,覺得能瞞一樁是一樁,萬一說的多了,豈不是吃虧的很。
陸羽翾何其厲害,那些個小心思他了解的一清二楚。
“你沒完成作業不是因為貪玩的緣故,而是太忙,沒有時間做對吧?別那麼驚訝地看著我,我只要稍微一打聽便知道你這一個暑假去了哪兒,有沒有回家了。”陸羽翾微微笑看著目瞪口呆的陸晨曦。
“晨曦無話可說。未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欺騙隱瞞師父都是大錯,師父打死我都不算冤枉我,您打吧。”陸晨曦視死如歸。
“起來吧,過來趴著,”陸羽翾用戒尺點點書桌,吩咐道。
陸晨曦緩緩起身,揉了揉痠痛的膝蓋,乖乖地趴在書桌上,肚子貼在桌沿,屁股高高地翹起來。
陸晨曦一向乖巧懂事,鮮少犯錯,是四個弟子中捱打捱得最少的一個,加上是唯一的女弟子,更是備受寵愛,平時犯了錯,也不過是訓幾句,罰個跪,打個手心就算了,這種打屁股的純家法伺候,已是很久沒嘗過了。
“看在你剛才跪了許久的份上,認錯也認得誠懇,我也不多打,五十下戒尺,沒意見吧?”陸羽翾問。
“沒。”陸晨曦果斷地搖頭。
“那好,褲子褪了。”陸羽翾淡淡地吩咐,驚得陸晨曦一下子從書桌上彈起來,結結巴巴地說:“師父……您不是一向許我……不用去衣受責嗎……”由於陸晨曦是女兒身,師父的家法要求褪衣受責,棍棍到肉,往常到陸晨曦這直接就省了這個步驟。
“為師仔細想過了,家法應該一視同仁,你的師兄師弟都是這樣受罰的,不應該有例外。雖是女兒身,但師父一向拿你當作自己的閨女,想來去衣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好了,別磨蹭了,早點打完早利落。”陸羽翾有些不耐了。
饒是陸晨曦再堅持再羞澀,那一句“師父一向拿你當作自己的閨女”也說服了陸晨曦,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緩緩地褪掉外褲,心裡不斷安慰著自己幸好還有內褲遮羞,雖然薄薄的一層並沒有什麼用。
陸晨曦重新趴回到桌上,將羞得通紅的臉埋在胳膊裡,低低的聲音傳來:“晨曦知錯,師父罰吧。”
看著鴕鳥般的愛徒,實在是害羞的緊,便不再給她難堪,戒尺貼著晨曦暴露在空氣中的臀部,一下便狠狠抽了下來,陸晨曦疼的一咬唇,心想屁股上肯定已經印上了一道紅腫的檁子。
“啪啪啪”又是三下,陸晨曦疼的直咧嘴,她捱打向來沒有叫的習慣,不像金澈沒怎麼打呢,就趕緊嗷嗷亂叫想以此來獲得陸羽翾的心疼,雖知他這招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妙招,百試百靈,可是自己卻怎麼也學不來。
陸羽翾懲戒徒弟的時候很少訓話,只是木然地揮著板子。
“十八……十九、二十。”陸晨曦心裡艱難地報著數,頭上疼的全是冷汗。
陸羽翾心裡一陣心疼,臉上卻不動聲色,迅速地落完最後幾下,將戒尺扔在地上,吐出一口氣,柔聲吩咐道:“找你師孃上藥去吧。”
陸晨曦在疼痛中依然不敢忘了規矩,將衣褲穿好,俯下身子,將戒尺撿起,再次恭恭敬敬地捧到陸羽翾面前:“晨曦知錯了,勞師父費心教訓,日後再也不敢了。”
陸羽翾看著她額上的頭髮已被冷汗打溼,心裡一陣心疼,接過她手上的戒尺,重新放回書架。
看著陸晨曦謝過罰之後就要起身,趕緊三步並兩步走上去將她橫抱起,送進了夫人的房間,怕陸晨曦再次難堪,自己不能給她上藥,不然早親自動手了,也不必再惹得夫人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