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緊的。”把雲姝一臉孺慕的望著她:“只是我母親上回說的話太過難聽,我替她給伯母說聲對不住了,你別放在心上。
我母親她平日裡不這樣的。”
她也想不通,平日裡總教導她要端莊要矜貴的母親,緣何如同個潑婦一般找上茹家去了,還說了那許多難聽的話。
雖說楊氏說話也不好聽,但事情總歸說因母親而起,她總覺得對不住楊氏。
“你同我不用說這些。”楊氏連連擺手:“你母親也是為你好,那你往後就離我,還有我家茹玉遠一些。”
她說著露出一臉不捨之情,她知道這以進為退對把雲姝最有作用。
“伯母說的哪裡話,我母親是我母親,她又不是我。”夏靜姝果然往前湊了湊:“莫非,伯母還在生我的氣?”
“我生你什麼氣?又不是你惹的我。”楊氏頗為心疼的望著她:“我是怕你回去受苦,我一想到你被責備,我這心裡頭疼著呢。”
楊氏說著手捂著心口,神色間極為疼愛。
杏雨在一旁瞧的無言極了,楊氏這虛情假意,哪個看不出?也就她家姑娘是個好騙的,叫楊氏這幾招來回耍的團團轉。
香雪也在一旁默默的嘆氣。
“那你母親可同你說我什麼了?”楊氏頓了頓問。
“說了一些,不過我是不信的。”把雲姝忙解釋,她生怕楊氏不信,又道:“我母親還找人來誆騙我,我口中是信了,實則我心裡頭如同明鏡似的,明白的很。”
“找人誆騙?如何誆騙?”楊氏不解。
“她使銀子也不知從何處找了一個老頭,同我說那老頭是伯母你老家那處的,說是田地與你家也是相鄰,知道你的秉性。”把雲姝胸無城府,將自己所知之事一一道來:“那老頭說同你家為了田地界口的事,來回吵了許多回,說你家佔界,我哪能信呢?伯母不是那樣的人。”
她壓根兒不知,那老頭雖是連燕茹特意派人去找的,但卻是他自己願意來的。
楊氏在莊子上確實人緣極差,滿莊子竟沒一戶人家願意為她說話,這老頭更是為了她佔界之事,對她恨之入骨,才自告奮勇的來做這“缺德事”的。
畢竟,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拆人姻緣是造孽的事,老頭卻自己要來,可見他與楊氏結怨有多深了。
“老頭?”楊氏思索了片刻問她:“什麼樣的老頭?可是有些佝僂著背?”
把雲姝想了想點了點頭:“是佝僂著背,頭髮花白。”
她說到這出反應過來:“伯母,你認得他?”
她心裡頭有些犯嘀咕,那老頭說的難不成是真的?
“認得。”楊氏坦然的望著她:“那人是我們莊子上的,有塊田地確實與我家搭界,不過我可不曾佔過他家的地,倒是他恨不得將壟溝裡都種滿了菜,誰能佔到他家的?”
“我就說,伯母不是那不講理的人。”把雲姝又笑了。
楊氏握著她的手,笑著道:“這人哪怕是做的再好,總是會有人說的。
你別說是人了,就是天老爺也是有人說的,無論颳風下雨大太陽都有人罵,更何況我們這些凡人了?你說是不是?”
“伯母言之有理。”把雲姝連連點頭。
杏雨同香雪在後頭幾乎沒眼瞧了,這楊氏,這話也說得出,她也配同天老爺比?天老爺可沒這許多的鬼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