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二上了茶同茶食,四人靜坐了片刻,李侍郎一家便來了。
李家也來了四人。
李侍郎夫婦二人帶著兩個姑娘,其中一個自然是李三姑娘,還有一個是李家的大姑娘,已然出嫁了,今朝是特意陪妹妹來相看的。
“李大人。”秦煥禮瞧見了李侍郎,便站起身來招呼:“快請坐。”
“秦大人客氣了,叫你們久等了。”李侍郎也客氣的拱了拱手。
趙忠竹忙招呼李家的夫人和兩個姑娘。
“我們也才到了一刻兒。”秦煥禮滿面笑容:“來來來,坐,吃茶。”
說著便提起茶壺來,給李侍郎斟茶。
“豈敢豈敢。”李侍郎口中客氣著,手放在茶盞邊上,倒也任由他倒滿了一盞茶。
到底他家是姑娘,端著些也是應當的。
眾人都坐下了之後,秦煥禮瞧了瞧一旁的秦南風,笑著道:“這是犬子南風,南風,快些見過你李伯父。”
秦南風瞧了一眼李侍郎,起身行了一禮道:“見過李伯父。”
李侍郎打量著他,心下甚是滿意:“秦大人,令郎真是好氣勢,一瞧便知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不愧是官家親封的南院使。”
“李大人過獎了。”秦煥禮聽著對方這樣誇讚自己的兒子,若說不高興那是假的。
這小子雖不聽話,但還是給他長臉的。
“這是小女芙蕖。”李大人伸手指了指他邊上坐著的姑娘:“芙蕖,還不見過秦家伯父伯母?”
李芙蕖紅著臉,低著頭,起身行了一禮,說話之聲小若蚊吶:“見過伯父,伯母。”
“瞧這孩子,教的多好,多有家教,說話細聲細氣的,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媒人在邊上笑著開口。
趙忠竹連忙附和。
吃了茶之後,秦煥禮便招呼小二上了一桌酒菜,因著兩家父母都有成這樁親事的心,席間自然是你來我往的,好不融洽。
只有秦南風,瞧了那裡三姑娘一眼,便不再多看。
這些個姑娘嘛,在他眼裡都差不多,一個個都嬌嬌柔柔含羞帶怯的,大同小異。
不像是雲嬌,瞧見他笑嘻嘻的,一逗她便惱的掐他,卻又從來捨不得下重手真掐他。
他想著,便微微地笑了起來。
那裡李三姑娘悄悄瞧了他好幾眼,起先見他滿身意氣,威風凜凜,心下暗暗的歡喜,卻又有幾分忐忑。
這刻兒瞧他唇角噙著柔和的笑,卻又是儀表堂堂,氣宇不凡,這芳心便暗暗的許了。
眼瞧著宴席進了尾聲,秦煥禮瞧著低頭一言不發的兒子,暗地裡伸手推了推他。
“嗯?”秦南風茫然的抬起頭來看他。
“東西呢?拿出來。”秦煥禮小聲的吩咐他。
秦南風怔了怔,明白父親說的是那個碧玉釵子,便取出來遞給他。
“你給我做什麼?”秦煥禮叫他氣得夠嗆,卻不敢表露出來,只笑著抬了抬手:“去給三姑娘插在髮髻上。”
那處,李家兩姊妹瞧著秦南風這般模樣,像是舉足無措似的,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來,這男兒是頭一回相看,還不曉得規矩呢。
“哦。”秦南風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這才又瞧了一眼那李家三姑娘。
李芙蕖便低下頭去,臉紅到了耳朵根,等著他將釵子插在髮髻上。
秦南風捏著那玉釵子,大步走上前去,抬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