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姨娘思索了片刻道:“我原本就是個莊戶人家的姑娘,家裡頭也是後來才發跡的,我對門戶,沒有多大的見地,只要你哥哥過得好,我是不管那些的。
但你父親那裡恐怕……”
依著她對把言歡的瞭解,這事兒怕是不能成的。
“只要姨娘不攔著,那就好了。”雲嬌鬆了口氣:“我同哥哥都知道,父親定然不肯,所以這事便一直瞞著,哥哥打算等科舉過後再迎娶她。”
“說了半天,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錢姨娘心裡面好奇極了,不知道那少言寡語的孩子,會瞧中什麼樣的姑娘?
“哥哥有個好友叫夏岸,姨娘記得嗎?”雲嬌韓笑問她。
“夏岸……”錢姨娘重複了一遍,想了想道:“我似乎見過那孩子一兩回,記不大清了,怎麼,那姑娘同他有干係嗎?”
“嗯。”雲嬌點了點頭:“就是他的妹妹,叫夏靜姝。”
“夏靜姝,這名字聽著就是個好姑娘。”錢姨娘聽著,面上露出些歡喜之色來。
雲嬌瞧著,徹底的放心了,笑著道:“哥哥同她兩情相悅,是以旁的姑娘,都入不了他的眼。”
“那是個什麼樣的姑娘?”錢姨娘拉著她的手,有些迫切的看著她:“能叫你哥哥這樣歡喜,定然是個極好的姑娘吧?”
雲嬌點了點頭道:“夏姐姐模樣自然生的好,性子溫婉,又善解人意,待人也好,哥哥也不敢常見她,這是偶爾出去酒樓裡吃頓飯,兩個人一道說說話,從無越距之處。”
“你哥哥那性子,我曉得的,他不會越距。”錢姨娘歡喜的手都不曉得該往何處放了:“我還當你哥哥是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不曾想這悄悄的瞞著我,倒是真有了。”
雲嬌思量了片刻又道:“夏姐姐只有一處不好,我也一併說與姨娘聽吧。”
夏靜姝體弱之事,早晚也是瞞不住的,倒不如先說了,也省得以後又要解釋。
“你說。”錢姨娘聞言又有些緊張起來。
“就是夏姐姐她患有心疾,身子骨一直有些弱,旁的也沒什麼了。”雲嬌很乾脆的和盤托出了。
“身子底子不好。”錢姨娘有了些擔憂之色:“確實叫人憂心,做什麼都要一副好身子骨。”
她身子一向弱,算是飽受了體弱的苦,對此自然深有體會。
“姨娘心裡是如何想的?”雲嬌打量著她的神色:“你可還願意叫哥哥同她在一塊兒了?”
錢姨娘沒有多想,就笑了笑道:“既然你哥哥歡喜,那我也歡喜,體弱可以慢慢調理,你看我如今不是好多了嗎?”
雲嬌也笑了:“早曉得姨娘這樣開明,我也就不必瞞的那樣辛苦了。”
“那是你信不過我。”錢姨娘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我雖沒有什麼大本事,但對於你同你哥哥,我可是願意豁出命去的,你下回可不許不信我。”
“我也沒有不信你,是哥哥一直不叫說。”雲嬌乖巧的靠在她肩頭,又小聲的道:“姨娘,這回我可是全都告訴你了,你一定不能叫父親知曉,否則哥哥肯定就不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