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疼嗎?”蒹葭一邊輕柔的抹藥一邊小聲的問。
“不疼,只是有些微的涼,裡頭怕是有冰片。”雲嬌眯著眼睛回道。
蒹葭將蓋子扣了上去:“姑娘若是睡不著,便起身吧。”
“不想起。”雲嬌伸了個懶腰:“叫我再躺一刻兒。”
她說著伸手在蒹葭腰眼間輕輕捏一下笑道:“都是你,我原本天天做活計,倒也不想著偷懶,這一停下來人便懶了,都不願意動彈了。”
蒹葭聽她一說,忽然便哭了起來。
“好端端的,你哭甚的?”雲嬌疑惑的瞧了瞧自個兒的手:“可是我捏疼你了?我不曾使力氣,我給你揉揉。”
她說著便伸出手去。
蒹葭一把拉住她的手,啜泣著道:“姑娘,都怪奴婢,都是奴婢不好……”
“怪你甚的?”雲嬌有些莫名其妙,拿過一旁的帕子替她擦眼淚:“你快別哭了,你曉得我最不會哄人的。”
“若不是奴婢非要叫姑娘到園子裡頭去,也不會遇上盛姑娘……”蒹葭說著忍不住哭得更大聲了。
“傻丫頭。”雲嬌推了她一下:“快別哭了,這怎麼能怪你呢?她今朝來家裡,便是為了尋我,就算是不去園子,我就能躲得過嗎?
再說了,方才蓯蓉都說了,她都找到院子門口來了,我估摸著我前腳剛去園子,她後腳便尋來了。”
蒹葭聽她這樣一說,心裡頭似乎好受一些,也就不大哭了,但還是帶著些哭腔:“可往後要如何是好?盛姑娘那性子可是甚的事都做得出來,奴婢真是擔心姑娘……”
雲嬌微微蹙眉,思量了片刻道:“要不然,改日我再好好同他說說。”
“能行嗎?”蒹葭憂心的望著她:“他若是肯聽,也不會到如今這種情形。”
“他也不是不講理。”雲嬌垂目:“他只是不會去想那麼多,畢竟不曾吃過苦,怎會替別人設身處地的著想?”
“那姑娘打算如何說?”蒹葭想了想道:“若是還如從前那般說,那還是罷了吧,他不肯聽的。”
“總歸是要試一試的。”雲嬌朝著她一笑:“天無絕人之路。”
“嗯。”蒹葭用力的點了點頭:“姑娘最是聰慧,一定能將他打發了的。”
雲嬌也笑著點了點頭。
翌日,梁元儼早早的便來了翩躚館門前。
蒹葭等在廊下,見狀便行了過去。
“蒹葭,雲嬌呢?”梁元儼面帶微笑的瞧著她。
蒹葭對著他行了一禮才道:“回國公爺,我家姑娘臉上的傷未痊癒,不肯出門見人,國公請回吧。”
“我又不是外頭的人。”梁元儼哪甘心這般便走?
“國公爺。”蒹葭在腦子裡面過了一遍雲嬌教她的話,慢慢的道:“傷在臉上,我家姑娘是女兒家,不肯出來見人也是有的,還望國公爺見諒。”
梁元儼想了想,這話倒是道理,便道:“那你去同你家姑娘說,叫她別太過憂心,那祛疤的藥膏藥效是極好的,早晚各用一回,大抵半個月便會徹底痊癒的。”
“奴婢記下了。”蒹葭又行了一禮。
“那我明日再來瞧她。”梁元儼望了望雲嬌屋子緊閉的門,有些不捨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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