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玉!”
便在茹玉出神之際,身後傳來一聲輕喚。
茹玉回過神來,扭頭便瞧見了身後的把雲姝,他往後退了一步。
“你在瞧甚的呢?”把雲姝卻有些不識趣,跟著走上前來問他。
茹玉頓了頓才道:“我瞧這花兒開得極好,便忍不住多看了會兒。”
“你歡喜這菊花嗎?”把雲姝瞧了瞧那盛放的一片黃色的菊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菊花有甚的好瞧的,要等春日了這園子那一頭有一片杏花,開起來一片粉色,就像粉色的雲彩一般,那才叫好看呢。”
茹玉搖了搖頭道:“杏花雖好看,但也只開著溫暖的春日,菊花卻不畏秋風,迎風綻放,我所欣賞的便是它的氣節。”
“那你為何不喜歡梅花?”把雲姝卻又道:“梅花還在冬日裡開放呢,要說氣節,那不是比菊花更勝一籌嗎?”
茹玉原本只是敷衍她,隨意說了一句,不曾想把雲姝非要這般同他爭論,他原本因著雲嬌之事,心中便不痛快,這刻兒被她這般一說,更是煩躁不堪。
“姑娘說的是。”他不欲同她多說,談不攏之人多說無益:“我還有些功課不曾溫習,我便先家去了。”
“小滿還不曾家來呢,你一個人家去嗎?”把雲姝走過去問他。
“這又不遠,出門便到了。”茹玉說著轉身便欲走。
“等一下。”把雲姝攔著他:“我聽小滿說你這些天睡得不好,我給你帶了安神丸,你拿回去吃吧。”
她說著便掏出一個白瓷瓶子,雙手遞了過去,雙目緊緊的盯著茹玉,滿是期待。
茹玉耐住性子的道:“那是小滿瞧錯了,姑娘莫要聽他胡言,我這些日子睡得好的很,這安神丸姑娘還是自個留著吧。”
他說著又抬腳欲走。
“茹玉。”把雲姝急的跺了跺腳:“你年紀又不大,怎的這般迂腐呢?”
她將那白色瓶子往他手中一塞:“我又不曾睡不好,這安神丸我是特意去醫館為你求的,你拿著用吧。”
“四姑娘,我真的不用了。”茹玉想要還回去。
把雲姝往後退讓了兩步。
茹玉又不好再追上去,總覺得在這大眾廣庭之下,同她拉拉扯扯的,不大像話。
“你拿著吧。”把雲姝含笑瞧著他:“你同我,不必客氣的。”
茹玉皺著眉頭道:“姑娘這般待我,便不怕有辱自個兒的名節嗎?”
他這話依然說得重了,在他看來,幾乎等同於在說把雲姝厚顏無恥。
他對這把四姑娘又不得旁的意思,她怎的總是糾纏不休?還說甚的同她不必客氣,他同她又不熟!
把雲姝卻不這般認為:“怎會?這又不是私相授受,我也不曾送甚的不正經的東西給你。”
茹玉便是脾氣再好,也有些氣惱了,不由分說的走過去將手中的白瓷瓶塞在了杏雨手中。
杏雨連忙想要還給他:“茹少爺,這可使不得,這……姑娘是要打死奴婢的……”
茹玉往後退兩步正色道:“四姑娘,這安神丸我是不會要的,你若是強行給了我,明明是我必然叫你哥哥還給你。”
把雲姝一聽他要同把雲庭說此事,不由的便有些怕了,若是叫父親母親知曉她如此糾纏著茹玉,豈不要打死她?
她心中也曉得這般不妥,可硬是剋制不住,茹玉愈是抗拒,她便愈是想要靠近他。
只要一想到他對九妹總是滿面春風,再想想他對自己一幅巨人與千里之外的模樣,她心中便不好受的緊。
她哪裡不如把雲嬌了?
茹玉說罷了,見把雲姝臉色難看至極,心中也覺得自個兒似乎有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