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嬌瞧了瞧木槿,似乎有些說不出口。
“姑娘,這處也不得外頭人,你便說吧。”蒹葭催促道。
“木槿,我聽聞陳畫竹在帝京買下一個小院之後,便將妻子同兩個兒子一道接來了?”雲嬌問道。
“是。”木槿擦了眼淚:“便在大儒巷那處。”
“你可曾見過他妻子?”雲嬌又問。
“不曾。”木槿搖頭。
她如何敢?
別說她不是自願,便是她與陳畫竹兩相情願,她也是見不得光的。
“那他可曾與你提起過,他妻子是何等樣的人?”雲嬌語調平和。
木槿想了想道:“他倒不大與奴婢提起,只是有回,他身上有傷不小心碰的疼了,奴婢聽聞他口中罵罵咧咧,說什的‘河東獅’一類的言語,想來也是頗為厲害之人。”
雲嬌點了點頭,看著她道:“這第二條道......我說了你別不歡喜。”
“姑娘皆是為奴婢好,奴婢感激還來不及呢,怎會不歡喜。”木槿忙道。
“那我便說了。”雲嬌笑了笑:“這第二條道便是設個法子,你嫁與他。”
“什的?”蒹葭大驚:“不可不可,那畜生該死,不叫他死便不不錯了,怎麼如此便宜他!萬萬不可。”
木槿也瞪圓了眼,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反感。
雲嬌也不曾開口,只是看著木槿。
木槿頓了頓道:“姑娘,便不得別的法子了嗎?”
雲嬌搖了搖頭,她能想到這兩條,已是費盡心思了,若有更好的法子,她怎會不說?
“那姑娘......可否容我些時候?”木槿期期艾艾的問。
這不是小事,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需靜下心來,好好思量。
“這是你終身大事,你仔細考慮妥了,再與我說。”雲嬌笑望著她:“無論你如何決定,我都依你,並盡力幫你。”
“謝謝姑娘。”木槿說著便跪了下來,眼淚直流。
“別哭了。”雲嬌起身去扶她:“事已至此,哭也不得用,該好生想法子解決才是。
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洗了睡吧,明日之事你無需憂愁,到時我同你一道去。”
“是。”
今朝蒹葭守夜。
錢姨娘那處夜間是有婢女守夜的,雲嬌也心疼婢女,外頭便一直不曾叫婢女守夜,不過如今便是想,也無人可用了。
總不能真叫李嬤嬤來守夜吧?
不過蒹葭與木槿倒是每夜輪流睡在她外間的塌上。
見木槿去了,蒹葭有些坐不住,忍不住又問她:“姑娘,木槿當真便只有這兩條道可選了嗎?”
雲嬌瞧她抓耳撓腮的模樣不由好笑:“不然呢?”
“我也不曉得。”蒹葭有些喪氣:“只是不想白白便宜了那個陳畫竹,可我也不願木槿與他同歸於盡。”
雲嬌嘆了口氣:“我何嘗願意這般。”
“那......若是木槿同意跟他,還要與他做妾?”蒹葭愈想愈是憤憤不平。
“先等等看木槿如何選吧。”雲嬌心中已有思量,也不多想:“我也累了,打水來洗了歇了吧。”
翌日清晨。
雲嬌起身先是去祖母那處問了安,又回院吃了些早飯,知會了姨娘一聲,才帶著蒹葭與木槿二人,去了客院處。
陳畫竹雖說自己在外頭有院子,但把家也還是備了他的客院。
原先他不曾有名氣之時,便住在這處,如今在帝京有了些名氣,把言歡自然更不會趕他走,待他也比從前客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