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她還有異議?”錢世林不解。
他對這個二嫂子為人雖早有耳聞,但也不曾親眼見過。
不過今朝在門口那一幕,他也算是長見識了。
“二嫂子都傷成那樣了,怕是管不來……”錢芳如腦中沒那麼多彎彎繞,便直直開口。
話未說完,便察覺錢芳祥扯了她的衣襟一下:“三哥,不如我們一道去與二哥二嫂商議一下?
左右這事定下也是要與他們知會一聲的,不然和尚也不好寫儀子。”
儀子是逢燒七必有的。
一刀黃表紙,上書燒七之人本人與子息之名,法師若是漏了誰的名字,那可了不得,叫人打死都不為過。
今朝頭七,便要將這些燒七之人及其子息姓名均報上去,法師便會將備上儀子,待燒七那日化了便是。
雲嬌有些雲山霧罩的,不明白四姨母這般做到底是為何。
又隨著眾人一道去了錢世海的院子。
郎中才將離去,婢女在院中煎藥,錢世海正要出院子,便遇見眾人。
“二哥,二嫂子腳不得事吧?”錢芳如開口問道。
“骨頭折了,大夫說不得大事,傷筋動骨一百天,躺著將養便是了,”錢世海邊說便將他們讓進屋中:“來,進來坐。”
眾人直接進了房中,丁氏正躺在床上休養。
錢世林因著人多,也便不曾忌諱。
幾個姨父卻留在外頭,不曾跟著進去。
眾人先是對著丁氏一番噓寒問暖。
雲嬌還特意上前對丁氏行了禮。
丁氏一瞧見她便氣不打一處來,今朝要不是這個小蹄子,她何至於丟那麼大一個人?
最後還被她潑了一身的紙灰。
可她也只能心中惱怒,也不好拿到檯面上來,畢竟雲嬌那是替她撲火呢!
一番寒暄之後,錢世林開口了:“二哥,二嫂,妹妹們要報五七的儀子,我打算與她們一道。”
錢世林話中的意思很明顯,要與幾個姊妹一道燒五七。
錢世海想點頭答應,又有些躊躇,瞧向丁氏。
丁氏眉毛都豎了起來:“你說的什的?你要朝她們一道燒五七?你又不是女兒!”
“但我自幼不在家中,娘也留下話了,將我當做個女兒。”錢世林言語不緊不慢的。
“話是這般說的,那是從前,”丁氏耿著脖子:“今朝送殯,你孫子打了幡,搶的是我家勝兒的活計,你既然要做女兒,還叫你孫子打什的幡?”
丁氏對這事本就憤憤不平,可算尋到了發洩的機會。
“那是娘留下的遺言,”錢世林皺眉,這二嫂子果然如傳言中一般。
“是奶奶說的不錯,”丁氏振振有詞:“你若是當個女兒,你孫子有什的資格家來打幡?奶奶的女兒多的是,那麼多外孫子都能打幡,還要你孫子來做什的鬼!
你既頂了兒孫的名頭,又要攪在裡頭燒五七,哪有這好事!”
只燒個五七,還姊妹眾人平攤,能出幾個銀子?
當兒子便不同了,從頭七到斷七,該兒子使的力氣花的銀子,錢世林便要一錢不差的與她家平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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