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你就去吧,難得姑娘有興致。”蒹葭推了她一下。
李嬤嬤想了想,怕壞了雲嬌的興致,便點了頭道:“去也成,不過我只要一套就夠了。”
雲嬌笑著點頭:“好。”
吃罷了早飯。
“姑娘你先坐著,等奴婢洗了碗筷咱們就出去。”蒹葭手腳麻利的收拾碗筷。
“嬌兒。”茹玉從外頭走了進來,面上掛著一貫溫文的笑。
雲嬌抬頭也對他笑了笑。
“茹少爺來了?正好,同我們姑娘一道出去。”蒹葭滿面歡喜,捧著碗筷去了小廚房。
“今朝要出門?”茹玉有些意外,看向雲嬌。
“嗯。”雲嬌點頭:“你這麼早來有事嗎?”
茹玉一向都是下午來的多。
“昨日的事,我都聽說了。”茹玉走上前去,在蒹葭方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雲嬌神色絲毫未動,茹玉知不知曉她並不在意,她也不在意他是如何想她的。
她如今看透了,旁人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心裡痛快,活的恣意,快活就成。
但茹玉接下來的話,卻叫她有些意外。
他聲音醇厚,語氣溫和:“你一個姑娘家,那樣太危險了,跟前也沒個人相襯,萬一那道士惱羞成怒,對你出手,可如何是好?”
雲嬌抿了抿唇,她以為以茹玉的性子,估計會叫她不要打打殺殺,女子就該有個女子的模樣。
不曾想,他竟擔心她,她心中微微動容,但還是不曾言語。
那人將小五拿出來做筏子,她哪裡顧得上那許多?若非理智尚存,知道不可為,她怕是當場殺了他同把雲姝也是有的。
“這是我一早去寶翠樓買的。”茹玉自袖中取出一物,遞給她:“你戴著,能防身。”
雲嬌伸手接過,垂目打量。
這是個銀製的簪子,頂端鑲嵌著一顆蓮花狀的白玉,花瓣處處勾勒的精巧細緻,一瞧便知價格不菲。
若說不同,便是這簪子本身,比普通的簪子要細長一些,頂端極為尖銳。
“多少銀子?”她淡聲問了一句。
“嬌兒……”茹玉想要分辨,他不是拿來賣給她的。
“我不能白拿你東西。”雲嬌打斷了他,將簪子插入髮髻:“這個簪子,我很喜歡,多少銀子?”
茹玉在心裡嘆了口氣:“你實在要給銀子,便拿茶餅抵吧,你上回答應我的茶餅,還沒給我呢。”
“好。”雲嬌答應的很是乾脆:“那我給你五塊茶餅,可夠?”
茹玉露出一個無奈的笑:“隨你。”
到底什麼時候,她才能待他如待秦南風一般不分彼此?
從前他以為,沒有秦南風,他想博得她的芳心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如今才明白是他想岔了,他在她心裡,似乎永遠不能同秦南風相提並論。
他在心裡苦笑,活著的時候,他尚且比不過,如今,怕是更比不過了。